她微怔片刻,立刻就想到了还在萧靳寒手中的南沐晨。
“萧靳寒,我……”
用手术刀抵着她后背的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沙哑。
“萧总,你又何必一幅死了爹妈的模样,萧太太不过把你对南家做下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养父母,希望他们能劝劝你向善,谁知道你父母人这么虚,捂着心口就倒了,这怪得了谁?”
“人可是送到医院急救的,好说歹说救回来了,不过就是个中风偏瘫,这不还活着吗?”
萧靳寒静静地听完这些话,目光始终落在南晚意身上,突然就笑了。
“南晚意,你不是很想见南沐晨?”
南晚意微怔,一股没由来的恐慌突然蹿上心头,她甚至都忘记受制于人的局面,向前迈出一步。”
“他是无辜的。”
可萧靳寒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让人将一个盒子拿上来,当着南晚意的面打开,淡淡地说。
“见吧。”
南晚意眼前一黑,好像被什么锤子重重地砸中脑子,晕眩地冒着血水。
“你……骗我。”
萧靳寒笑了。
“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
实际上,他现在只遗憾南沐晨早就死了,否则,他就应该让当着南晚意的面一刀一刀将南沐晨活剐了。
“南沐晨早就死了,可看你被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真有趣,就像十五年前一样。”
南晚意浑身发麻,寒风似乎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温度都带走,只剩下冰冷。
“你什么意思?”
萧靳寒看着他,像看一个笑话。
“生死托付,英雄救美,这种幼稚恶心的事也只有你这种被父母捧在掌心,愚蠢可笑的女人会相信。”
“南晚意,你真的以为那是一场救赎吗?”
记忆中那道照亮黑暗的光芒突然熄灭了,坠入深渊,消失的干净。
那些爱慕,那些期待,那些欣喜,那些希望,原来全是精心布局,细细谋划的。
南晚意怔怔地看着这张几乎刻在自己骨子里的面孔,只觉彻骨的寒意。
她想到脱困后,发了疯一样找那个咬牙让她先走的少年。
想到找到他后,彻夜失眠的欣喜。
想到穿上婚纱时,得偿所愿的喜悦。
这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无比可笑。
可萧靳寒却似乎还觉得不够似的,继续在被撕扯下的伤口上狠狠地再捅一刀。
“知道结婚五年,为什么我每次碰你,都蒙住你的眼吗?”
南晚意定定地看着他,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南晚意,不要听,不要听。
可她动不了,她浑身都似乎被萧靳寒的话冻住了,只剩僵硬。
“那是因为,那些男人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