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话锋一转,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南晚意,一字一句地说。
“不然我怎么一联系他,他就从萧氏别墅里逃出来,还乖乖地坐上我动过手脚的车呢?”
南晚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向脑子,猛地将走近她面前的苏锦绣撞的一个踉跄。
后者没想到南晚意被绑着居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站稳后快速冲向前,一脚踹在南晚意肚子上。
“贱人,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还作死!”
苏锦绣又接连踹了几脚,拿出包里的镇静剂一针猛地扎进南晚意脖子里。
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南晚意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身体倒在一边,眼皮越来越重。
不能睡,她不能睡。
她狠狠地咬下舌头,腥甜的血液味道和刺激的疼痛感只能让她保有片刻的清明,但手脚却像是灌上了铅,沉重至极。
她看见苏锦绣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然后拿汽油将整个房间都洒满。
而南晚意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这间房竟然是他和萧靳寒结婚时试婚纱的房间。
那时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得偿所愿,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苏锦绣将汽油桶放在她脚边,紧接着在她面前坐下,将绑着她的绳索解开,转而绑在自己身上,最后拿出打火机。
火光一亮,她就微笑就放开了手中的打火机。
“南晚意,去死吧。”
眼前的地毯被烧着,火苗顺着先前苏锦绣浇过的地方一下就蹿到了南晚意身上。
疼,剧烈的疼痛居然让快要失去意识的南晚意清醒过来。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这儿!
苏锦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南晚意的挣扎,也不阻止,就看着她爬向门口,坐着无谓的挣扎。
她看着眼前的汽油桶,一脚踢翻,紧接着她的身上也着了火。
听着房门外发了疯的敲门声,想到之前用南晚意的名义给萧靳寒发的信息,苏锦绣觉得这让她痛苦的火苗是她的重生之火。
她就像浴火的凤凰,只有经历过苦楚才能享受尊荣。
南晚意终于爬到了门口,滚滚浓烟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她只能透过那细小的门缝得到片刻的空气。
“开门……快开门……”
她气若蚊蝇地喊着,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有没有发出声音。
疼痛,窒息,让她的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之间交替,她能做的,只是将手指从门缝里伸出去,扣住,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
砰!
一股大力将门撞开,而南晚意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滚到一边。
大火之下,她只看到萧靳寒发了疯似的冲进来,无视越来越大的火势冲到了已经被烈焰包围的苏锦绣面前,连自己被火烧都顾不得,不要命的抱着她外跑。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被漫天的火光模糊成一片,再然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她好累,也好疼,只是这次,她好像真的活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