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爷沉稳有力的嗓音从南晚意身后响起,她虽早有所料,却依旧有些意外。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宁三爷会回来,毕竟从她了解的资料来看,宁六小姐宁瑾瑜的地位仅次于宁二少。
所以今晚的试探也是为了证明宁瑾瑜在三爷心中的重量,现在看来,她的地位远没有外界所说的那样稳固。
既然不稳固,那就好办多了。
她现在时间不多,既然宁瑾瑜在三爷这儿的位置没那么重要,那她势必要给宁瑾瑜一个难忘的教训。
南晚意心有所想,将半敞着的浴袍拉上,转身看向正低头凝视着她的宁三爷。
“找的是这个?”
男人拿着一支止疼药膏,弯腰低头看向南晚意。
“不是说没事?”
南晚意抿唇,片刻后才说:“的确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
宁漠随手将她的浴袍一扯,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便露了出来。
雪白的丝质浴袍上还沾着血迹,刺眼的很。
男人哼笑一声,捏着南晚意的脸凑近他,嗓音低沉。
“再说一遍。”
“没什么大事。”
宁漠微眯着眸子。
早就知道南晚意是个倔的,没想到这么倔。
他冷哼一声,毫无预兆地咬向南晚意的唇。
他咬得狠,不一会儿嘴里就闻到了血腥味,南晚意这才轻哼出声。
宁漠放开她,只见女人微微泛红的眸子盯着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
“这点小伤就哼出声,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忍的?”
卧室暖黄的灯光下,宁三爷注视着她,那双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沉。
因为骤然的吻,南晚意的呼吸有些紊乱,被这样注视着一时间居然没有开口。
然后,她便听到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冷静又清晰的声音响起。
“痛也强忍着,受伤也不出声,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房间里回荡着男人的声音,而南晚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看着他冷峻的眉眼,有些木木地说:“没人教,只是习惯了。”
南晚意微微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掩了她眼底的情绪,弯曲的脖颈连接着挺直的背脊,似乎就算被打断,也要保持着笔直。
这副模样让他回想起一个蜷曲在脏污小巷里的身影,明明完全不同,却又如此相似。
宁漠眼底的暗色又深了几分,也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结,开口问。
“谁救的?”
“席浩然。”
南晚意没遮掩,就算她不说,警局也有详细的记录。
她参加席小青的婚礼,席浩然会参加理所当然,以席浩然在警局的表现,就算不是她,他也一定会倾力相救。
于情于理,南晚意都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宁漠倒是没想到南晚意会回答的这么干脆。
“不怕我生气?”
“怕,但三爷不是是非不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