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尤其是三爷,她跟着他的一年时间,他始终矜贵清冷,她见过他唯一一次的动手便是会所那一次。
仅仅用一只普通的笔就取了别人的性命,鲜血溅在她脸上,而他从头到尾连血迹都没沾上分毫。
但现在狠辣的拳劲甚至带着破空的风声,狠狠地砸在辰寒身上,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令人心惊。
蒙毅和王臣也在此时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同样震惊。
但他们很默契地都站在一旁,谁也没上前。
两人势均力敌,最后同时选择停手,除了最开始宁三爷重击辰寒面部的一拳,而三爷也挨了辰寒一以外,两人都理智地选择击打身体其他部位。
他们身份特殊,脸上挂彩影响不好,而且还有下属在场,虽然对战凶狠,但都留着力道,毕竟现在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除了受创的脸有些红以外,倒也不觉得狼狈。
这场由辰寒挑起的刺杀,最后以两人拳拳到肉的较量而结束。
而辰寒离开时,南晚意即便坐在车上都能感觉到那股幽深的视线,令她如芒刺在背。
以往辰寒看她的目光有戏谑,有调笑,有利用,有审视,但却独独没有像今天这样审度下带着骇人探究和疯狂。
南晚意心沉如水,却正好撞上三爷审视的视线,她微微攥紧了手,垂下眼眸。
一路无话,车子一路开到别墅。
打开车门,宁三爷不说话,南晚意也没开口,只跟着他一路进了书房,而王阿姨似乎早就得了吩咐,偌大的别墅里除了明亮的灯光,空无一人。
蒙毅守在别墅外面没进来,这样一来别墅里就剩下南晚意和三爷两人。
安静的书房内落针可闻。
腹部的绞痛和灼烧感持续加重,让南晚意砍东西都有些模糊的重影。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够感受到男人冰凉双眼中日渐暗沉的冷意。
“脱。”
低沉的男声刺进她的耳中,南晚意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上衣衬衫最后一颗扣子上,停顿了片刻还是解开了。
带血的衬衫被扔到一边,空气接触到冰凉的皮肤泛起阵阵鸡皮疙瘩,腹部的灼烧感在加重,可南晚意没吭声,微垂着头静静地站着。
宁漠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被树枝划伤的长痕,被碎石扎破的点状伤痕,还有零零散散其他东西弄伤的伤口就这么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她的身上,甚至连纹身都无法遮掩。
即使如此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疼,就像她根本没受伤一样。
“不疼?”
沉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南晚意抬头,有些意外,这才明白他刚才让她脱衣服的用意。
“疼。”
她不明白的三爷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的伤口,但还是老实回答,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如果可以,我想去房间拿药,我刚才吐了些血,可能是内脏受伤,也有可能是并发症犯了。”
宁漠看着女人认真却惨白的脸,冷哼一声。
“总算还知道疼。”
他的口气不喜不怒,但南晚意却察觉他眼底的冷意散了些,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她还没抓住那是什么,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
南晚意有些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大步抱着他往卧室方向走,将她放在床上后,又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等待医生的空挡,宁漠拿着卧室里的应急药箱,独自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她身上的伤口很多,大都是在滚落的时候弄伤的,细小的树枝倒刺和碎石渣子扎在皮肉里很难清理,可男人处理的却很娴熟。
卧室里的暖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冷峻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