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漠点头,放开握着她的手,两人自然而然的分开。
手背上留有男人掌心的余温,温和而轻柔,让南晚意那块的皮肤都有些发热,只不过刚才两人的距离太近,她依旧闻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思索再三,她还是问出声:“三爷,你受伤了?”
他面色平静,无所谓地点头:“小伤。”
南晚意心里一惊,拿起手机就要叫家庭医生,却被他打断。
“不用,有些人正等着这个消息。”
南晚意听他话里有话,眼底的笑意被血腥气所取代,便也没再打,转身从书房里拿出医药箱。
“虽然是小伤,但还是需要看看,三爷您说呢?”
虽是征询的语气,可女人已经拿着医药箱走到他跟前,面色严肃地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伤口后,倒吸了口凉气。
“您管这叫小伤?”
南晚意眉头皱的更紧,右腰上缠了一圈纱布,此刻似乎隐约有血丝渗出,应该是刚才开枪时候扯到了伤口。
宁漠扬眉,也不回复,低头瞧着南晚意小心翼翼地帮她换纱布,从清理伤口到替换纱布都十分熟练。
“你清理伤口很熟练,特意学过?”
“嗯,盛欢在红灯区待过,又进过监狱,如果连包扎都不会不太正常,普通的伤口我都能处理,缝针的话还有点生疏。”
宁漠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开口。
“以后你就是你自己。”
就是她自己。
南晚意呼吸微滞,抬头看着男人瞳孔中连她都觉得陌生的脸庞,低头用剪刀将剩余的纱布剪掉再包好。
“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或许才是她真正有资格做回自己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扳倒了燕家,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这话从宁漠的嘴里说出来,让南晚意有片刻的怔愣。
男人直视南晚意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她心底深处,一字一句地说:“死去的人也永远不会回来。”
月光被云层遮掩,让宁漠的脸陷入黑暗,连同刚才的话都像是南晚意听到的错觉。
“我知道。”南晚意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所以我才要为活着的人做些事。”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意察觉的恨意,像是藤蔓纠缠着根植在她的心上,非死不能拔除。
宁漠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劝南晚意放下,他又何尝放得下,否则时隔二十年,他又怎么会重回宁家。
帮宁漠处理完伤口,南晚意也出了书房,看着手中那把枪,又想着刚才宁漠说的话,心里有些乱。
宁漠公务繁忙,从她出来后就一直在书房,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因为他受了伤原本夜宵里那些辛辣的菜都被她去了,她端着菜走向楼梯,别墅的电却突然跳了。
别墅有应急电源,但此刻却依旧漆黑一片,南晚意皱眉给叫了声王阿姨,也没听到回应。
她将手里的盘子放下,转身去客厅拿应急手电,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南晚意皱眉,想到宁漠的伤,敲了敲书房的门。
“三爷,您还好吗?”
里面没人应声,南晚意又敲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她眉头皱的更紧了,也顾不得许多,打开书房门,手电筒朝里一扫,就看见一个人趴在桌上,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