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出口,南晚意有些愣住,六子这回倒是麻利了,立刻找个借口就把晓静拉离了饭桌,将空间留给两人。
人一少,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南晚意低头吃饭,免得说多错多,直到安静地吃完饭,南晚意转身拿着碗碟去厨房,身后的宁漠才缓缓开口。
“怕吗?”
南晚意放下碗碟,转身看向宁漠,实话实说。
“有点怕。”
不过短短两星期不到的时间,她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两遭,更别提还被人用枪追击了两轮,她现在都还记得昨晚她开枪射中那个刀疤男人的场景,鲜血和火药的味道混杂着,刺的她肠胃翻涌。
宁漠走上前,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在了阴影里,低头凝视着她。
“怕什么,有我在,你不会死。”
南晚意想着昨晚的凶险,想着他腰间迸裂的血色,缓缓开口。
“我怕你有事。”
怕他有事?
宁漠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拄着一根拐杖,似乎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的南晚意,抬手哄小孩似地轻拍她的头,音色冷冽,却带着些柔软。
“不怕。”
不过两个字,却像是柔软的风,熨帖着她有些惶然的心,将她的眼都吹的有些发红。
宁漠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大白兔,剥了糖纸塞进她嘴里,“掉眼泪就没糖吃。”
南晚意失笑,抬头朝宁漠笑:“三爷还真将我当小孩子哄啊?”
嘴里奶香味四溢,把南晚意心底残存的惧意都冲刷干净,变成了甜甜的香味,连带对宁漠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朝宁漠伸出手,眉眼弯弯:“还要。”
“要什么?”
宁漠垂眸,清冷的声音听在南晚意耳中像是带了钩子,有股说不出的蛊惑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南晚意的脸好像又热了些,在宁漠说话之前,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溜号了。
宁漠注视着她有些狼狈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手里那张糖纸似乎也变的黏腻起来。
躲进了洗手间的南晚意看着盥洗镜中的自己,拍了拍脸。
她或许是有些发烧,不然脸怎么这么红。
等南晚意走出房门,宁漠已经准备打道回府,看来是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宁漠受了伤,南晚意腿脚又不方便,六子便自告奋勇做了司机,交代好晓静在家别乱跑,带着两人往城区驶去。
宁漠因为晚上没休息好,闭目养神,车厢里很安静,也许是太安静了,当南晚意听到宁漠让她唱歌听的时候,居然没觉得意外。
她没多想就唱了首江南小调。
曲调悠扬婉转,因为南晚意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反而多了些磁性。
宁漠闭目听着,倒是没想到她还是个唱歌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