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醒来后又足足在榻上躺了半日,直到第二日,虚弱的身子才缓了过来,勉强能下床走动。
只是,打从昨日叶陌尘匆匆离去,她又将傅奕淳撵出了房门后,她的确再也没见那两人在她眼前晃悠。
她倒不在意傅奕淳忙些什么,毕竟他现如今在朝中也有了官职,不能再像以前闲散王爷时,天天流连花丛不着边际。而且听红玉说,这两日皇帝一直召见他,想来是为了刺杀一事。
皇帝能在这件事上重用傅奕淳不单单是因为他是皇子,此等大事需要有能力的人才能胜任。恐怕老皇帝是想看看这个看似不成器的儿子到底有几分本事。
但小师叔呢?她曾假装无意间,向绿锦探过口风。
但绿锦显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说小师叔出了王府一直未归。
对此,南姝想了很久,却未想到答案,叶陌尘手里的事情太多,光是阑珊阁就已经很多杂务,难道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又想到叶陌尘走之前警告过自己不要随便动念,最终,她只能打消了继续探究的念头,不去想他。
她怕自己越想越多,越想越担惊受怕,算了还是忍忍,做点别的,自己的命要紧。
她可不想刚捡回一条命,还没怎么好好享受,又要去见阎王了。
更何况,她的小师叔本事多大啊,若他都办不了,这天下恐怕也没人能办的好了,她啊,还是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了!
南姝倒是坦荡洒脱,说不想还真就没想那两人。
只是,让南姝未想到的是,自己就这么在六王府,无所事事的混了整整半个月。
原是想着,既然不能动欲,那就带着红玉出去游玩缓解一下心情,当初逛一逛注意力一转移就不胡思乱想了,不料每次都被秦豪和绿锦半路拦了下来。这两个人像是把眼睛粘在自己身上一般。南姝走大门,秦豪杵在门口,大手一挥,门关了。南姝走小门,绿锦一腿踩在门框上,翻着白眼,装聋作哑。就连南姝爬墙,眼看都成功了,秦豪和绿锦在墙外猜拳赌银子!南姝心内哀嚎,不过就是想出去逛个街,如何这样难,
看来傅奕淳和叶陌尘还真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按耐不住,临走时就向他们下了死命令,不要让自己离开王府。
南姝心里明镜儿,又不能为难底下人将火发在他们身上,只能自己认栽。这还算是客气了,若是叶陌尘把严誉留下,那才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至于那两个人精…
在这期间南姝曾听绿锦说,叶陌尘一直都未回来。
而傅奕淳总是天不亮便走了,又是待她睡下后才回来,根本就是在刻意的躲避着自己。
原因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南姝也不去打扰他。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个月,南姝身上都快长蘑菇了。不过让她欣慰的是,不知道傅奕淳是因为躲着自己不得不上朝,还是接了鸿胪令后有了责任感,虽然听说平日也是放荡不羁,但终究是收敛了许多。该上朝时从不推三阻四的,时间久了,倒真的慢慢有了些皇子的样子。
这一日,傅奕淳一下朝直接回府,不再躲着南姝,直奔主院。进了屋,不同于往日和南姝调笑,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西窗下喝茶。一反常态的样子,连屋里的丫头都倍感奇怪。
南姝头一次见他如此忧心忡忡,这人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还道他没有能上心的事呢。随即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只留他们二人。
南姝坐到他对面,也不说话,只和他一般默默喝茶。
两盏茶下肚,见南姝一点要问自己话的意思也没有,傅奕淳只好盯着自己的茶碗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