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傅安溪动了一下,嘴角慢慢的流出了黑色的血。南姝一下子站起身来,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小宫女见她忽然起身,连忙赶了过来。
“快,把四公主给抬出来。”
将傅安溪平放在床上后,她这才知道母蛊在一个不适合的宿主身体中完全苏醒是个什么样子。那蛊在血管里到处窜,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鼓包,顺着傅安溪的血管全身流动。好像是找不到路一样,胡乱的冲撞。
她也知道为什么大长老会说十分凶险,那蛊虫的速度很快,根本不是慢慢移动的状态。按着它的速度,恐怕刚割开伤口它就会冲出来。
南姝想了想,索性撑起银扇在自己的腕上先割了一个口子,她可以将自己的入口准备好,等到那蛊走远了,再给傅安溪制造母蛊的出口。
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在地上一点点汇集成小溪。旁边的小宫女看的心惊胆颤,她似乎都能听到血滴溅的声音,可眼前这位大齐的王妃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公主身上的四处涌动的鼓包。
南姝怕自己手腕的血凝住,时不时的还要用内力震一下伤口。其实她自己不知道,那伤口看上去有多深。
等了很久,久到南姝都担心还不等拔了蛊毒自己先失血而亡。终于,蛊虫游到小腿,手起扇落,飞速的将傅安溪的手腕也割开一个出口后,南姝赶紧扔掉银扇,将自己的手腕贴上去。
那一瞬间,母蛊像是终于找到了路,更加快速的朝伤口处赶来,几乎是与南姝同时到达伤口处。
只觉得手腕的伤口好想从里面撕裂开了一般,南姝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痛,真的很痛。
可她别无选择,如果这个时候放开手,叶陌尘必死无疑。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痛楚终于减轻,对南姝来说,这半柱香像半年的时间那样长。流了许多血,加上一直在强忍疼痛,南姝已经精疲力尽。她虚弱的对离自己不远的小宫女张了张嘴,那姑娘赶紧跑上来“王妃可是要止血的药和布?”
这宫女离南姝最近,她看的最清楚,也最了解这位看似娇气跋扈的王妃刚才都经历了什么,忍受了什么。她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敬佩,反正同样的事情她是无法做到。
见南姝喊她,她便猜测这位王妃的工作做完了,可能是要包扎伤口。
听这宫女这样问,南姝点点头。她实在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
等那小宫女把东西都拿了来,南姝张嘴问她“你会不会?”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小宫女点点头。
“你来。”南姝瘫在床边指指傅安溪。
“那您?”
其实这个时候小宫女应该高兴自己亲手为未来的大妃包扎伤口,可她忍不住要问眼前的女子,她明明伤的更重。
“本妃自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