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一两八宝簪缨马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
马车内,贾蕴斜靠在角落之中,对面坐的则是乐平公主赵曦,今日因是宫宴,赵曦也不会胡闹,着一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马车内的气氛略显沉闷,此刻的赵曦死死盯着贾蕴,似是盯着生死仇人。
贾蕴无视赵曦吃人的眼神,反而饶有兴趣的促狭道:“公主今日这一身倒是光彩夺目啊!!!!”
这位公主素日里只穿男装,虽显的英武,不过还是这一身贵气,衬托的赵曦愈加光彩照人。
赵曦闻言咬着牙“哼”了一声,道:“与你何干,管好你自个的事情。”
贾蕴置若罔闻,继续道:“咱们是夫妻,怎会与我没有干系,便是太上皇帝与太后见了也会满意,女儿家家的,穿什么男装,这样不是很好吗?”
男装虽然能增添些趣味,不过一时顽乐尚可,还是不如今儿个这身吸引眼球......
赵曦冷眼看了贾蕴一眼,嘲讽道:“怎得,贾大人这是担心本公主在父皇与母后面前告你的状不曾?”
贾蕴闻言不置可否,虽说此事太上皇与太后并不会多言,不过总归是对他们女儿用强,心里肯定会腻歪,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贾蕴自然不想赵曦胡言乱语,故而贾蕴才会主动与赵曦攀谈起来,顺便提醒赵曦谨言慎行。
不过赵曦语气尽显嘲讽之意,让贾蕴不由地挑了挑眉。
沉吟一声,贾蕴无所谓地说道:“只要父皇与母后愿意管咱们夫妻房事,殿下想如何便如何,我可不在乎。”
贾蕴是当朝驸马,赵曦的父皇与母后也是贾蕴的父皇与母后,故而贾蕴的称呼也不错,只是这个称呼颇有些扎赵曦的心。
赵曦被贾蕴的诨话呛的说不出话来,谁让贾蕴说的有理,哪个父母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夫妻间的那些事儿,以赵曦的估计,若是太上皇与太后知晓这些事说不得会当成一个笑话,毕竟能见赵曦圆房,那可是太上皇与太后乐意见的事情,至于贾蕴略显强硬,从太后拿出暖情酒来看估摸着也不会过于计较,也就是叮嘱贾蕴节制些也就罢了......
长吐一口浊气,赵曦不愿再理会贾蕴,若不是因为中秋宫宴,她才懒得与贾蕴待在一起,毕竟元春与璎珞说的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只能做场面活,表现出一副夫妻和睦的场景让太后那边放宽心来,省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鬼才在宁府住呢!!!!!
贾蕴见状心中嗤笑起来,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到底是女儿,这是封建时代,以,赵曦即便是公主也翻不起大浪,贾蕴可敬着她,却不必怕她,更何况贾蕴与赵曦是夫妻,妻为夫纲,贾蕴还拿捏不住赵曦?真当贾蕴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只能依靠公主过活,别忘了,贾蕴可是国公府正经的主子,天子器重的将臣,手握京营兵马,位高权重呢!!!!!….顿了顿,贾蕴伸腿踢了踢一旁服侍赵曦的璎珞,吩咐道:“本驸马腿酸了。”
璎珞顿时身子一怔,万万没想到祸从天上降,无缘无故火便烧到自个头上来。
贾蕴作为驸马,而璎珞是赵曦身边的宫女,按理来说服侍贾蕴也不错,犹记得当初,璎珞还作为试婚宫女来到宁国公府,只是当初贾蕴将她仍在了屋里罢了,对于服侍贾蕴,璎珞也没有反感之意。
不过璎珞到底是赵曦身边的人,故而璎珞并未第一时间听贾蕴的话,反而是抬眸看了看赵曦,只见赵曦杏眸中满是怒火,身边的丫鬟在主人家有“副小姐”之称,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主子,贾蕴让璎珞揉腿,在赵曦看来就是让她服侍,这就是在羞辱于她。
赵曦伸脚踹开贾蕴靠过来的腿,怒道:“你自个没有丫鬟?让她服侍去。”
国公府的马车不小,故而马车内不仅仅是贾蕴和赵曦,便是他们两的丫鬟也在其内,贾蕴带的丫鬟是鸳鸯,毕竟鸳鸯年长,处事经验老道,故而贾蕴便带她一并前来,至于晴雯与香菱便留在府里。
当然,在宫门处时鸳鸯是不会进宫,老实地在马车旁静候贾蕴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