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蕴闻言挑了挑眉,“孙大人家”,莫不是记得上回贾琏寻他就是为了给孙绍祖求职
念及此处,贾蕴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哦是哪个孙大人家的”
司棋没有察觉到贾蕴的语气,轻声道:“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听说是大同府那边来的,叫孙绍祖的。”
贾蕴闻言脸色沉了沉,果不其然,就是那中山狼孙绍祖不过贾蕴倒也没说什么,看着司棋笑着说道:“你这蹄子,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莫不是就等着你家姑娘出嫁,好让爷讨你过来。”
听见这话,司棋涨红着脸啐道:“奴婢与你说正经的,爷倒拿我打趣起来,我若是只顾着自个,叫我天打五雷轰。”
瞧着司棋脾性大了,贾蕴抿嘴笑了笑,一个好丫鬟,不仅仅是要模样好,这人品也不能差了去,司棋虽然有些市侩的习性,品性刚烈,但人还是好的,沉吟一声,贾蕴伸手挑着司棋的下颌,调侃道:“小蹄子,不过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去,若是你只顾着自个,爷能这般疼你”夁
司棋杏眸嗔怪的横了贾蕴一眼,旋即轻声道:“爷,本来有些话轮不到奴婢这等低贱之人来说,不过奴婢不吐不快,那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是个暴戾凶悍的,惯会打女人,若是二姑娘嫁到那边,她那柔绵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爷也晓得二姑娘的性子,晓得那孙绍祖不是良配,便是打死也说不出口,说什么总归大老爷和老太太作主,不来麻烦藴大爷您,有什么苦楚只能藏在心间,但奴婢是个浑人,管不到那么多,便是明日被人赶出府去,也还是要替我家姑娘剖心坼肝地说几句,奴婢侍候二姑娘这么多年,不能看着二姑娘进那火坑。”
贾蕴闻言点了点头,迎春木讷老实,那是只知退让,任人欺侮的人儿,即便听说孙绍祖那德行的人,也不会多言,倒是司棋这丫头话说的对,做丫鬟的要是不为主子着想,白跟了主子享了这么多年副小姐的福,不过要是个恶毒的主子,全当没这话,但是迎春是恶毒的主子
“行了,此事爷心里有数,你让二姑姑放宽心去,我会安排妥当的。”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赦作为父亲给迎春定亲事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过西府还有个贾母在,贾赦再怎么着也得征求贾母的意见,而迎春的婚事贾母曾交给贾蕴,所以到头来,贾母肯定会知会贾蕴,既然如此,那贾蕴就好安排了。
司棋听贾蕴的花儿,心里也放松了去,福礼道:“奴婢替二姑娘谢过藴大爷。”
贾蕴闻言眼神一转,戏谑道:“你个小浪蹄子,就这般谢”
司棋闻言一愣,贾蕴与迎春是自家人,也不需要些,她也就是客套话,不曾想贾蕴还当真了去,不过看着贾蕴戏谑的神情,司棋顿时明白过来,一张俏脸涨红起来,手中绞着绣帕,垂着眸不言语。夁
贾蕴见状迈步朝着林间走去,走了两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瞧了瞧,眼见司棋伫立不前,贾蕴没好气的骂道:“小骚达子,自个过来,还要爷来请你”
司棋杏眸盈盈的嗔了贾蕴一眼,抿了抿唇,移步跟了上去。
半晌之后,林间深处,渐渐地响起悠扬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