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哦了一声,走下马车,用力的踢了一脚院门。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院门的左右两扇瞬间从门框上脱落,砰砰两声摔落在地,激起一阵烟尘。
……
李建笑吟吟的看着陈大夫:
“陈大夫,这就是你所谓的差了点吗?”
陈大夫苦笑一声,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卿,这里确实就是吾王特意安排给李卿的住所,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可能撒谎的。”
“若是李卿执意不想要入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李建走到陈大夫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对方。
“真没办法?”
陈大夫断然摇头。
“真没办法。”
李建直起身子,露出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笑容。
“很不巧,我有办法。”
半个时辰后,临淄城中一个消息飞速的传播着。
“馆驿那边,有一位大夫被吊起来啦。”
“衣服都被扔掉了!”
“听说还是被赵国使者给扔掉的。”
齐国临淄令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宫城之中,告诉了后胜这个消息。
“后卿,老陈被赵国那个李建弄得光溜溜的,吊起来示众呢。”
后胜一听,顿时傻眼。
几秒钟后,后胜忍不住怒吼起来:
“你是临淄令我是临淄令?你手底下人那么多,就不能让派人去把老陈救出来么?”
临淄令一脸的无奈:
“后卿,那些赵国人亮着刀剑,说谁敢上去就动武。”
“他们可是外交使者啊,我们和赵国不还是盟国吗,我怎么敢让人动手?”
后胜似乎明白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冷笑。
“好一个李建,居然想用这种手段……”
“罢罢罢,那本官就去见见他吧!”
不见是肯定不行的。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后胜负责,属于齐王吩咐下来要安排的下马威。
现在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如果后胜不想办法善后的话,齐王那边就没有办法去交待了。
后胜火急火燎,带着临淄令赶到了馆驿。
一支齐国的城卫军已经提前抵达,直接驱散了围攻群众。
“去去去,别看了!”
“再看,刀剑不容情!”
围观群众们面对着城卫军的刀剑,哗啦啦一下直接散去。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城卫军不再驱赶的范围。
然后……继续驻足观看。
甚至还有不少人,爬到了墙顶房顶,就是为了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事态的进展。
没办法,看八卦是人之常情!
后胜并没有立刻就进去和李建碰面,反而刻意的等了半个时辰。
临淄令明显有些不解:
“后卿,我们再等下去,全临淄都知道了。”
后胜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现在全临淄的人就不知道了?让你等你就老实等!”
在包围圈的最中央,正是那座破败不堪的小院。
李建不紧不慢的坐在小院门前。
在李建身旁有一处旗杆,这里原本悬挂的是代表着外交使者来源的国旗。
如今,则挂着时不时挣扎一下的陈大夫。
毛遂站在李建的身边,明显有些担心。
“家主,这都已经快两个时辰过去了,齐国的大人物还没有出现,会不会……”
李建微微摇头,笑道:
“齐国人啊,这是在故意晾着我们,想要让我们着急呢。”
“没事,等着,等会要是天黑了,你赶紧让人拿几个火把来,一定给我把咱们的陈大夫好好照亮照亮。”
李建气定神闲。
丢脸的是齐国又不是李建,为什么李建要着急呢?
李建的表现,让原本因为被包围而有些紧张的使团众人,心中也慢慢变得轻松许多。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挡着。
李建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位高个子,一定能顶天立地!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
突然间,包围着李建等人的齐国士兵们犹如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道路。
李建抬头,目光看去。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李建面前停下。
后胜跳下马车,肥胖的身躯让大地都为之轻轻震动了一下。
“哎呀呀,李卿啊,你这来临淄的第一天,可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啊。”
看着后胜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建也是露出微笑,站了起来。
“后卿,你给我的惊喜也不小啊。”
两人都非常亲切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放声大笑。
气氛看起来极其融洽,如同两位数十年没见过面的知己故交重逢一般。
后胜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被吊在旗杆上的陈大夫,随后露出了辣眼睛的表情。
“李卿啊,这老陈是我派他去迎接你的,怎么现在搞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他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了,你给老哥说说,老哥一定上奏大王,重重的罚他。”
李建同样也笑呵呵的说道:
“不瞒后胜老哥,你们齐国的吏治是真的有待加强啊,这陈大夫的失职过于严重,都到了连我一个外人也看不下去的地步。”
后胜闻言,不由一愣,心中都有些嘀咕。
看李建这一脸真挚的表情,莫非这老陈当真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后胜心念电转,脸上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笑呵呵的说道:
“李卿啊,究竟是怎么个事,你说来给我听听。”
李建也不废话,伸手一指身后的小院。
“后卿啊,你看看这座小院。”
“据我观察,这小院乃是喂养牛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能够拿来给外国使者所居住的地方。”
“只有出访牛马之国的使者,才会入驻牛马所住之地。”
“齐国明明并非牛马之国,怎么可能会让我入驻这种牛马之地呢?”
“你说说,这陈大夫办事,是不是非常的不靠谱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