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元儿有些害怕,爹爹和黎王殿下,该不会是要在这儿打起来了吧?”
楚绫湘温柔地反握住小家伙的小手安慰道:“无碍的,元儿莫怕,不过是每年的惯例活动罢了,元儿就当是瞧个热闹了吧。”
闻言,谢承元又向一旁其他的家人们看去,却发现果真如楚绫湘所说,除了齐双以外的大家伙儿压根儿就没把两位强者之间的气场之争当回事儿,普遍是一副习惯到压根儿提不起兴趣的表情,这才让谢承元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良久,夏凌然才终于开口轻轻说了一句:“姓谢的,别以为你们跟着我二哥吃香的喝辣的就有多了不起了。你给老子记住了,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夏家的天下。”
说着,夏凌然又看了看谢炎身后的几个孩子,冷笑一声道:“呵,生那么多儿子有个屁用啊?难不成还指望我那二哥哥从他们几个当中挑选接班人么?哼,笑话!”
对于这番赤裸裸的挑衅,谢炎面不改色地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谨记在心。”
这种一拳头达到了棉花上的感觉总是容易让人泄气的。饶是夏凌然之前再怎么盛气凌人,如今看到谢炎这幅态度也实在没有了挑衅的意思,冷哼一声,骂了声“狗腿子”后便转过身去一撩衣摆,进殿向夏青然请安去了。
对于谢炎这难得的认怂态度,谢承元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别看如今的谢家圣眷正浓,谢炎也已经做了本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超品公爵,可到底夏字和谢字还是有着根本上的区别的。
面对皇室,莫说是个地位超然的藩王了,便是随便哪位贵妃娘家的国舅爷,谢炎见了也是得客客气气的,把面子工作给做足了才行。基本上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若是非得罪不可了,那便务必要一巴掌拍死才行。
上一世的时候,谢家就曾处理过两件类似的事情,一次是静妃家的弟弟仗势欺人,滥杀无辜,最后犯到了谢家某位下人的家属身上,结果被刚刚升任刑部尚书的谢承天给盯上了,从调查到定罪,前前后后也不过就七八天的功夫,人就直接被判了斩监后,等到静妃再想使手段吹枕边风的时候,陛下的朱笔御批早就在她弟弟的名字上打了勾了。
另一起则是娴贵妃家的哥哥,在外头放印子钱,开赌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还联合一些对谢家心怀不满的世家子弟们到处编造谢家人的瞎话,蒙蔽了不少无知的百姓。
此事直接激怒了整个谢家,短短半个多月的功夫,娴贵妃的母家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先是在朝为官的娴贵妃弟弟被户部侍郎揭发了收受大额贿赂、恶意隐瞒事实真相的罪名而遭致罢官下狱,随后又是家里头的下人们三天两头的就会收到死亡威胁,连带着他们的家人们也没少担惊受怕,搅得整个府里头人心惶惶的,从上到下没人能睡得了一个安稳觉。
再之后,娴贵妃哥哥开的赌场又出了人命官司,都御府,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市公安局亲自介入调查,直接将赌场这么多年来的那些恶心事儿全都给查了个底儿掉,直接把娴贵妃的哥哥也给送进大牢里去了。
而就算做到了如此地步,谢家也仍旧不肯罢手,颇有种老猫逮耗子,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摆明了就是要让他们家受尽心理上的折磨再一网打尽的意思。
可怜娴贵妃苦苦经营了多年,两度流产才换回的贵妃职位,被谢家只花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搞得摇摇欲坠,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了,带着年迈的父母和留在家中整日以泪洗面的嫂子弟媳亲自登门致歉,这才勉强平息了谢家人的怒火。
可尽管如此,被关进内狱的兄弟俩这辈子却是再也别想重见天日了。按照谢盛昌的话讲,能留着他们哥儿俩一条狗命便已经算是给足了贵妃娘娘的面子了。想让他们谢家松口放人?哼,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