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说到她的婚事,最近七夕似乎没事儿都不大往外跑了,好在乔玉言叫她,倒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见屋子里没事儿,七夕干脆就拿了针线过来做,和乔玉言一左一右地伴着。
“不过是稍微透了两句口风,阎姨娘就忍不住了,当天就请示了老太太回了一趟娘家,回来就不住口地夸赞她娘家的侄女儿。”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太太是想让阎姨娘的侄女儿嫁进来?”
看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乔玉言反问,“你似乎很高兴?”
“大太太不是总讲究什么家世门第么?从前便说咱们是从小地方来的,当初还嫌咱们伯府没地位。
那阎姨娘家也就是在大老爷的提携下,阎姨娘的兄弟才有了个小吏的差事,若是她最后得了个阎家的女儿做媳妇,怕是脸都要气歪了。”
说着她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可见是真的对那一对母子深恶痛绝。
乔玉言便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蹄子,倒是想得好。”
“太太这样的安排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七夕不由有些失望,连忙问道。
“温良是大太太的儿子没错,可他也是府里正经的嫡出少爷,便是大老爷一时头脑发热被阎姨娘的枕头风吹糊了,老太太也必不能同意。
这要是传出去了,温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底下的那些少爷姑娘们又该怎么说亲?”
七夕脸上的懊恼一时间便藏不住了,随即立刻问道:“那太太你这一番安排……”
乔玉言想了想,便俯首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七夕脸上露出几许沉思,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倒也……不错!”
“你这几日让元宵和元宝两个人多在外头转转,只管把大老爷要给良哥儿找媳妇的事儿兜出去,也别提别的什么,只管说因为前头嘉禾公主的事儿,如今大老爷想从小门户里找一个差不多的姑娘。”
七夕顿时来了干劲儿,“姑娘放心,这俩丫头在府里这么些时间,不知道结交了多少小姐妹,保管三天不到,府里上下就知道了。”
“别叫人知道这是从咱们陶然轩传出去的。”
眼看着七夕下去安排了,乔玉言才安心看书。
这样的日子平淡里平添了几分无聊,乔玉言倒生出了几分日子难捱的感觉。
每日里都要在日历簿子上拿红笔圈定了日期,好似这一日才算过去。,
到四月二十四日,天不亮乔玉言就起来了,随便梳洗了一番便到了贡院门口等着。
这样九天关着考下来,不少考生都面如菜色,便是在这个季节,身处那么小小一间考监里,也着实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儿。
乔玉言一眼看过去没找到温停渊,倒是找到了脸色苍白的温良。
她也懒得跟对方打招呼,只当没有看见,没一会儿便看到温停渊出来了。
在这一群精神萎靡的读书人中要找他实在是太容易了,身量就比一般人高不说,也就只有他直到这个时候还气质如常。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来等?”他一过来就接过了品兰手里的伞,自己替乔玉言撑着往马车的方向去。
这看上去倒像是他来接她似的。
“窝在家里等反倒心里不踏实,倒不如出来走走。”乔玉言说着话,上上下下地将温停渊打量了一遍,见他脸色神情都如常,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