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外头到处都在说咱们家丫头,跟浙江苏州那一帮子商户混在一起,相谈甚欢,谈了好几宗大生意,你们可听说了?」
老太太一见着他来,便立刻迫不及待地问起,「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在朝堂上,你们可有听到什么消息,圣上有没有问起?」
乔谓升连忙扶了母亲的手,搀着她一道进了屋。
徐氏便让在了下首坐着,同样满脸焦急地等着丈夫的消息。
「你们先不要担心,南边的情况现在真假难辨,停渊去了江西之后,整个江南一带,几乎就乱了起来,且他们的手段也变得凌厉了许多,原本许多朝廷安插的人,被拔除了将近一半。
从目前的情况看,言儿大约是落在他们手里了,但至少到现在丫头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那些消息传出来,实际上也只是针对停渊。
圣上并没有不信任他的意思,他们对言儿做的事情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这话只是大致笼统地解释了一下眼下的情况,但完未能打消婆媳两个人的担忧,徐氏连忙道:「既然起不到作用,他们又会做什么?言儿落在他们手里,肯定会吃苦,若是眼见着这些事儿不能动摇朝廷对停渊的信任,那会不会就拿言儿来威胁停渊?这……」
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徐氏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原本还没有如何担忧,毕竟自己娘家就是那边的人,在自家的地盘上,怎么也会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现在才知道,是她太天真了。
老太太却不仅仅是关注这一点,「眼下圣上是信任姑爷,那朝廷呢?虽说经过圣上的整顿,如今朝廷里的官员大部分都被筛选了一遍,可我也知道,眼下朝廷里也分了好几派,停渊入朝骤然得宠,未必没有眼红的人。
更何况还要那些言官在,这些人平日里就喜欢无事生非,眼下见这点儿事儿,还不立刻扑上去?我不信眼下就没有人上折子参的!」
这话让乔谓升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没有人上折子参奏,是不可能的,眼下亲家又在圣上的暗中授意之下大力整顿基层的吏治,这才刚刚安插下去的人,如何坐得住?停渊这事儿倒算得上是一个递过去的把柄。」
「那老爷如今在内阁,就不能替姑爷说两句?」
那头一只没有吭声的乔谓鹏叹道:「如今大哥才是一句话不能吭的时候,消息传过来,张首辅就将大哥私下里叫了过去,说是让大哥最近谨慎些,怎么说言儿也姓乔,这事儿落到姑爷身上,还得过一层呢!」
「张首辅哪里是在提醒,这是在警告你大哥!」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不由叹了口气,想了想点头道:「是了,你最近什么都别说,越发让他们去闹一闹,这事儿关键裁断还在圣上那里,眼下若是咱们先急了,倒显得咱们真的有什么事儿似的。
自家的姑娘自家知道,言姐儿别的不说,对钱财一向是散漫惯了的,咱们都知道她断不会为了那些浮财,在这个时候把持不住,且等着吧!事情终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徐氏闻言当即便掉了眼泪,「这些大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言儿眼下在他们手里,光是这一点,我心里就实在放心不下。
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从前在我娘家,我娘是当宝贝似的疼着,后来来了京城就更不用说。
眼下被人控制着,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磋磨挨饿受冻,再万一别人拿她威胁停渊,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就做了傻事……」
话说到这里哪里还说得下去,当即便伏在位子上哭了起来。
几个人看着她哭,心里也都不好受。
如徐氏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