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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新科状元 (二合一)(1 / 2)

“曹总兵,瓦刺大军的锋线已经接近漠南蒙古边界,骑兵速度快的话三五日便能直扑鞑靼大营。”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按照目前脱脱不花掌控的力量,很难抵挡住瓦刺大军的进攻,末将建议召集辽东军各部,主动出城打造防线牵制瓦刺兵马,以防止鞑靼部遭受攻击之下突然崩溃!”

现在已经晋升为辽东军参将的李达,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便是放下以往辽东军跟鞑靼部的仇恨,秉持着唇亡齿寒的原则,兵马主动前压掩护侧翼。否则按照之前交手的经验,以及脱脱不花目前在蒙古诸部中急速崩盘的威望,等到局势不对再去驰援,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听着李达的建议,辽东左副总兵焦礼神情有些凝重,质疑道:“可问题是我军前压掩护鞑靼部侧翼,那等同于放弃了烽燧堡垒的防守优势,让将士们处于跟鞑虏野战的风险之中。”

“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无论是鞑靼跟瓦刺之间有怎样的仇恨,他们都是蒙古人。谁都无法保证太师也先会不会调转枪口,优先攻击出城的辽东军,此时鞑靼兵马又是否会驰援我们?”

“甚至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鞑靼部跟瓦刺部双方联手,犹如去年那般攻打辽东。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这次可没有沉阁老从京师带来的援军,局势危矣!”

大明跟蒙古之间战争持续了七十余年,如果从汉人王朝赵宋算起,这场战争更是打了数百年之久,双方之间早就有着化解不了的血海深仇,压根不是靠俯首称臣,短时间内就能逆转的。

哪怕鞑靼部名义上成为了大明藩邦,脱脱不花成为了大明臣子,辽东军大部依旧对他们充斥着戒心。毕竟太师也先的反叛已有先例,蒙古人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稍微没注意就会狠狠的反咬一口!

焦礼的话得到了厅内大部分辽东军高层赞同,就连总兵曹义都点了点头道:“焦将军所言有理,出城作战风险太高,此事还得三思。”

对于曹义偏向于“保守”的性格,李达算是亲身体验过多次,他有些急切的辩解道:“确实出城迎战有风险,但鞑靼部末将最近多有接触,他们属实外强中干跟瓦刺部精兵无法匹敌。”

“一旦我们驰援稍缓,脱脱不花崩溃的速度可能会超乎想象。”

辽东都司由于军政一体的特殊结构,导致跟鞑靼部对接互市贸易的正是李达,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半年下来,脱脱不花内部的真实战斗力跟士气。

简单点来说,就是进攻京师的失利,导致鞑靼部精锐损失大半,根本就没办法短时间内补充恢复。另外向大明俯首称臣,蒙古诸部几乎视脱脱不花为耻辱,没有人愿意为这种懦弱的大汗血战。

李达已经可以预料到,等待着瓦刺大军来袭,鞑靼部兵败如山倒的场景。辽东军提前防守侧翼,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撑脱脱不花一把,否则这场战争没得打。

“那就更得谨慎出兵,万一鞑靼部临阵倒戈了呢?”

焦礼并没有认同李达的担忧,反倒是朝着他问了一句。

“正是为了避免鞑靼部主动倒戈,才需要辽东军侧翼协防,给予脱脱不花支持来稳住他的统治。相反我们作壁上观,鞑靼部必败无疑,沉阁老扶弱抑强的羁绊策略将全面失败!”

李达的语气开始有些召集,俗话说兵行险招,战争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只要收益大于风险,那么就完全值得去冒险,驰援鞑靼部不仅仅是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更是为了维系住蒙古人内部的分裂敌对,让他们无法成为一块整体。

曹义等辽东军将领,驻扎辽东二十余年确实老了,已经跟不上沉忆辰的战略思维。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李参将,不可否认你的建议有一定道理,但有一点你是否想过,那便是将士们愿意放下血海深仇,前压出城驰援鞑靼部吗?”

辽东右副总兵施聚,语气平澹的朝着李达说了一句。

战争是靠人打出来的,无论谋划多么精妙,战略意图多么恢宏,终究得靠着下面的将士前去执行。

鞑靼部向大明俯首称臣,双方互市贸易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蒙古内部对于脱脱不花不满。同样的辽东军很多将士,无法理解为何要售卖各种物资给鞑虏,并且朝廷还大批回赠贡品,让他们赚个盆满钵满。

要知道就在半年之前,双方手上还沾着对方的鲜血,现在却要并肩作战,仇恨是那么好消除的吗?

靠着军纪强压,是能勒令辽东军将士协防鞑靼部,但却改变不了士气低靡的状态,更会影响到战争的走向。

究其根源,就在于蒙古对大明的臣服,不是被打服的。

施聚的话语让李达沉默,现在就连通晓大势的辽东军高层,均纷纷反对主动驰援鞑靼部,更别论底层的将士们了,他们更不会理解为何要帮助曾经的敌人。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表达意见的辽东总兵曹义,终于开口道:“李参将,你一片赤胆忠心本帅很清楚,但驰援鞑靼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辽东军的将士们数次大战下来,同样伤亡惨重承担不起风险。”

“这样吧,本帅提前征召辽东各卫所兵马,驻扎在靠近鞑靼部一线的边堡内,只要瓦刺兵马发动进攻,便能第一时间前往驰援。”

“脱脱不花毕竟还有着数万战兵,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

曹义提出来一个居中的解决方法,让厅内众将军纷纷点头称是,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方案。李达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并且对鞑靼部的防守没有丝毫信心,但话已至此他一个参将没有反对的资本。

只能抱拳道:“一切听从曹总戎安排。”

辽东这边战云密布,顺天贡院的聚奎堂内,同样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

两位己己科主考官分列左右,坐在长桌的正上方位置,其中沉忆辰以官衔优势处于左侧,成为了事实上的会试正主考官,杨鸿泽只能屈居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