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今晚一起过来，找奶奶有事吗？”老夫人目光闪了闪，深深的看着眼前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子，心里也明白，他们为了什么而来。

霍云霆抿了一下唇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后，却没有开口。

夜风温柔的吹来，夜来香的香味淡淡萦绕。

霍云霆深吸了一口气，才看着老夫人问：“奶奶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老夫人没有太多的惊讶，自从接到电话之后，又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就知道云霆是为了他妈妈而来的。

她微微摇头：“我并不知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或许你爸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告诉你。”

“当年你妈妈离开的时候，和你爸爸在房间里谈了很久，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妈妈。”

霍云霆：“奶奶，你和爸爸都说我妈妈生病了，她生的是什么病？她没有做治疗吗？”

在他的印象中，他并不是能经常见到妈妈。

只是偶尔的时候能看到。

他记忆中的妈妈很美，也模糊，一头长发，一身白裙，美得像仙女似的。

老夫人喟叹一声，才说：“我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你爸爸说她是精神分裂症，我看着像又不像，当然我也不是医生，不能说我看到的不像就是不像吧。”

“她经常扮演着两个人的角色，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但她每次见到你都很激动，她好像又爱你又恨你，她对你的感情也很矛盾。”

“最后一次你受到伤害之后，差点死了，她清醒过来就决定要离开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你父亲也调查过她，却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老夫人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

乔安沐又帮她满上。

霍云霆神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记忆中的妈妈，也总是对着他大吼大叫，有的时候似乎把当成了另一个人，被当成另一个人的时候，妈妈就会打他，或者把他锁在漆黑的柜子里和屋里，这才造成了他的黑暗恐惧症。

霍云霆又问：“奶奶，爸爸把妈妈带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怀了我了？”

老夫人一愣，要去端茶杯的时候瞬间就收了回来，猛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你爸爸吗？”

老夫人话一出口，才感觉自己太激动，原本不太确定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

霍云霆心下一沉，他果然不是霍家的孩子。

乔安沐猛的看向霍云霆，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给他力量。

霍云霆却更紧的回握着她的手。

“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你爸爸迟早会对你说的，你说的没错，你爸爸把你妈妈带回来的时候，你妈妈已经怀孕了，可是你爸爸非常爱你妈妈。”

“即使你妈妈怀着你，他对你妈妈的照顾依然是无微不至的。”

“当年，霍家面临着很大的危机，是你妈妈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才帮霍家度过了难关，我一直感激你妈妈，把你当成我的亲孙子来照顾。如果没有你妈妈当年的帮忙，霍家也不会变得这么庞大。”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你妈妈把你生下来之后病就更严重了，也可以说，你妈妈之前就病了，在怀着你的那段时间里，她的情绪就很不稳定，经常大哭大闹，那时候我没有起疑，觉得你妈妈肯定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才会情绪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