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我带来的蚕丝棉被与锦缎给侯老板铺上。”
“还有这烧水的铁壶,都锈了,把老爷我拿来的铜壶给换上。”
侯勇闻言无动于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田大老板到访定然有事求我,侯勇心中思虑。
田银福带来的下人们一阵忙活,将侯勇的茅屋重新装点一番。
“看看,这才像样子。”田银福自夸道。
“田老板大费周章,不知有何事找侯某商量?”侯勇开门见山,他本是山贼出身不喜欢废话,关门上炕,干净利落才是他的行事方法。
“侯老板快人快语,田某也不绕弯子。”田银福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什么意思?”侯勇愣了一下,直接送钱吗?
“这是三十万两银票,田某想收回玉山及其近郊五十座盐矿,不知侯老板意下如何?”田银福笑呵呵道。
侯勇回过神儿,当初从田银福手中买下玉山所有盐矿花费不过万两,现如今田银福却要花三十万买回去。
侯勇神色犹豫,田银福说道,“田某知道贵东家在长安售卖精盐,不过生意可不怎么样。”
“五十座盐矿连带提纯精盐的秘法一并交给田某,这可是只赚不赔的好买卖,如何?”
侯勇笑了,来福临走前告诉他精盐销量极好,若不是赶着去浙江赈灾,估计卖盐的都能把酒楼门槛踏破。
现在田银福说什么卖盐生意不好,侯勇只觉好笑。
“田老板也是知道,侯某虽是盐山管事,却也只是替东家代管而已,并无处分之权,况且售卖盐山还要官老爷首肯”侯勇摊手道。
要出售盐山,必须有官府批文,办理交割手续,去年买下玉山盐矿只花了五百两银子,但办理手续却拖了整整两个月。
“长安盐课提举司的文书田某都带来了,只需侯老板画押签字咱们这买卖就成了,三十万两白银就是你的。”田银福掏出官府文书摊在方桌上。
田银福显然是有备而来,连盐课提举司的文书都带了。
侯勇忽然哈哈大笑,“和田老板做生意果然爽快,不过此事干系重大,仅凭侯某一人还拿不定主意,不若田老板稍等几日,侯某问过东家意见再说。”
田银福从运城得到消息,运城的大盐商荣老板也看中了玉山盐矿。
荣老板是什么人?运城首富,运城大大小小的盐商哪个不看他的脸色行事?能被荣老板看中的盐矿和提纯手法肯定是一等一的。
因此田银福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收回玉山盐矿,日后也好在盐政一途发大财。
说不定自己实力强了,也能与荣老板那样的大商人掰掰手腕。
不到一万两卖出五十座盐矿,现在又要花费三十万两收回来,仔细想想田银福心中还是有些肉疼。
但转念想到以后能日进斗金,这笔买卖似乎也很划算。
“侯老板莫要推辞,此事田某已然问过贵东家的意思,朱老板说了售卖盐矿与否,全凭侯老板做主。”田银福呵呵笑道。
侯勇面色一沉,朱厌是交代过这事儿,说若有买家开价合适,就把盐矿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