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最终留下最好的作品努力吧,少年,我会把它埋到你的墓中。”
蒋心,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便抱着大衣回去了。
少年秋,又恢复到了平静的微笑面容中。
此后,秋真的开始跟蒋心学习铸剑。
在锻炉中,在烈火和钢铁中度过一日日的时光。
从炙热的锻炉中沸腾的钢铁熔浆,在秋一遍遍锤击和锻打中定型,脱碳淬火,对于意志都是一场艰难的磨练,但是剑刃的硬度和剑身的韧性,始终没有达到秋的极致要求。
即使是轻巧的碳纤维和强度韧性都极高的纳米材料制作的剑,都无法做到击之必断,很多地方严格意义来说,都令他们不满意。
锋利的剑有的是,但是总会有更锋利的。
正如蒋心所说,这条路要追寻的距离,还有很长。
于是,在对工艺追求中,铸剑谷的剑林,又多了很多,砍碎残破的剑。
三年漫漫长长,却也眨眼而过,在天天的训练和锻造中度过。
而在第四年,秋的身边,学成修炼剑术和失败离开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秋依然还在蒋心身边。
虽然师徒二人平常话不多,但是也心照不宣相互成长着。
也就是这一年,猎颠镇来了一位新的执政官员——胡县丞。这人肥肠满肚,像是行走的五花肉,却很爱排排场。
一日,他听说,这里有着一座铸剑谷,住着一位铸剑大师,便好奇想着去看看。
一旁的县甫,主掌行政辅佐,因为做秘书的工作,对这里较为了解,便随同一起前往。
胡县丞本是上面的城市的郡守,因为贪污徇私被初查,从一座大城市的一把手,现在贬职为小小的县城县丞,仕途堪忧,他心里很是不满。这个地方贫穷落后,没有一点值得待得地方,平淡无奇。
到处是原野和乡村,和大城市的霓虹奢靡生活,完全没得比。
不过,更新奇的是,他倒是听说这个铸剑谷的铸剑大师,是个女子。
“这个铸剑谷,是专门造剑的地方吧,这个时代还有这么落后的东西。再说,她一个女子,还舞刀弄枪,玩男人该做的事情,成何体统。”
“而且,属下还见过这个铸剑谷的女人,叫做蒋心,是一个品行彪悍的女人,但是长得十分风骚妖娆,身材饱满让人血脉喷张,比那些青楼妓女相比就像是绿叶中的红花。据坊间流传,这个女人欲求不满,还常和学徒们一起做苟且之事,水性杨花得很呐大人。”
县甫面露猥琐,附和着阴沉的笑声。
听县甫这么一说,胡县丞来了点兴致,问道:“噢?这么说,你试过?”
“这倒没有,我对那都是舞剑的地方不感兴趣,我就远远看过一眼。不过,哪有苍蝇不透缝儿,哪有闲话没有源头,既然大家都这么传,那大概就是真的。而且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谁知道这个女人搞什么名堂呢?”
“那我可要试试了。”胡县丞一脸淫笑,搓了搓自己的小胡子:“来人呐,备车,就说县丞到访,派人通告那个铸剑谷,准备迎接本县丞。”
于是,胡县丞乘着专车大张旗鼓就去了铸剑谷。
一路上,声势浩大,就连路过的车辆都得退避三舍。
但是,经过了原野,到了铸剑谷,等了很久,蒋心还是不出来。
“你,去,喊那个娘们出来,就说县丞到了,还不快来迎接一下,给脸了敢让本县丞等。”
胡县丞拉下车窗,一边招呼着手下,一边看着这剑林阵阵叠叠鸣璃作响回荡,坐落在其中的铸剑谷院落。
就在这时,一位学徒抱着牌子走出来,走向车队。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中,那学徒插着牌子,插到县丞的车队面前。
那牌子上写的是:恕不招待权贵之人。
见自己竟然如此阵容还被冷落,胡县丞那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心想着还真就治不了这个风骚下贱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立马大手一挥袖,让车队直接开进,硬闯也要撞开门。
“他奶奶的,给我闯!我看今天,谁敢阻拦本县丞!这个地方是老子的天下!还反了你们!敢和官府作对!”
胡县丞伸出那胖圆圆的脑袋探出车窗,招手怒声呼喊。
但是,车队一驶进剑林中,又被一道阻拦的牌子挡下。牌子上写的是:庙小难供大神,还请另寻高处。
画面中,上方是碧蓝的天空,中间白色的道路,纤细的牌子就立在路中间;牌子左右两侧是挂着不计其数的剑的架子,一排排排阵,而左右的剑林汇集到最中间,是一座小小的院落,更远处,是翠绿的原野。
“撞!给我开进去!”随着一声令下,车辆还是碾过牌子。
最后,一位学徒,在门前代替大师,偷偷前来赔罪。
“我是附近的村长,铸剑谷知县丞大人前来,实在有失远迎。但是,大师今天不在,真的很不巧,诶您还是请回吧。”
那学徒,把县甫拉到一边,悄悄言语着什么。
县甫,一脸诧异,但还是回到车旁,同胡县丞说着什么。
虽然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胡县丞最后理解的意思,就是这个铸剑谷大师,今天不给面子。
不知是被贬后心理作祟,还是本就对这个传闻中水性杨花的女人摆架子不满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让自尊心强的的他做了一个决定。
“来人,撞门!撞坏了我赔!老子的地盘,还有我想进不能进的地方!?”
“这!县丞万万不可,上面的人盯得紧呐!万一被查处,可再没人能保咱们了啊!”
眼见胡县丞一意孤行,硬要硬闯。
有人抬头,却看见蒋心,正坐在门楼的上边,看着车队中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