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怵怵离去,生怕再惹得一丝麻烦。
而后,正当靳宿在过道时,却接到通知,停机坪上,天机星号的舰长驾临。
“天机星,哦,是那个南清泉,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靳宿心里嘀咕,眉头一皱,却也不迟疑前去。
能劳得大驾光临,事件非同小可,该不会是这个嫌犯的事情?
想来也不会有别的事。
关于这个南清泉,靳宿每次一想起,就心头泛起不爽。
平日里,沉默寡言,爱理不理,从不会和人打招呼,不管是谁,看人的眼神就像死水,总是体现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气,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都是指挥官,给人的感觉,硬是让南清泉分出了高低。
他不明白,为什么包括上将军和其他人都对这个南清泉有着很高的评价,就连最近的东方指挥官也对他关爱有加,在靳宿看来,南清泉就是个不自然的存在。
靳宿同南清泉的唯一一次交集,就是在授功宴会上,自己好心笑着同他敬酒,这个南清泉却放下了酒杯,说了一句不胜酒力,还没听他说完,就推杯径直离开了。
随后,他同捧着花的荣岚一起离开了授功宴会,留下表情复杂的靳宿。
结合种种印象,靳宿对这个一路飞升的南清泉,从此便没有任何好感。
这个南清泉,从不谄媚和奉承,也不怕得罪人,但是自恃清高过了头,就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望他那副看不起人的德行,靳宿嗤笑,不就是祖上积福,侥幸当了一回公主身边的红人?一个花瓶有什么能一直装的?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可笑至极。
虽然靳宿瞧不起南清泉,不过,同为指挥官,面对面他还是不会表现出来。
这不,通往停机坪的大门一开,靳宿便咧开了嘴笑,走向了迎面来的南清泉。
“这不是南指挥官吗?怎么,今日有空大驾光临?要喝一杯吗?”
靳宿站在南清泉面前,双手在腰间架着指挥官佩剑。
“不了,我这次来,是有关于近地轨道空间站的信息,你刚刚有收到吗?”
南清泉,随即弹开通讯窗口,展示了讯息内容说道。
“我天机星收到了来自近地轨道空间站的通讯,讯息的内容,是空间站复查到有一位失踪的少女,因为意外,失足掉下了运输的集装箱,暂且不知道这个集装箱装到了我们四艘船中的哪一艘,你们天勇星号有这个人的消息吗?”
靳宿眯着眼搓搓下巴,露出一丝高深神情。
“暂时没有,南指挥官,她是什么人物?还能让你亲自来,这么重要?”
“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空间站委托,我们务必找到她。”
“公主知道这件事吗?”靳宿试探问道。
“暂且就只有我们指挥官知道,此等事情亦大亦小,不劳烦公主费心。”南清泉回答道。
“那就是不重要咯,这个人不在我们这。舰上事务繁忙,南指挥官,恕不奉陪。”
靳宿冷笑,转身就要走。
“且慢,靳指挥官,我之所以会过来天勇星,也是东方指挥官的授意,他说你曾在天勇星号的货舱中发现异物,而且——”
南清泉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靳宿走了上来。
“我们天机星舰员的制服身份牌信号地点,出现在你舰上,并且还行走移动过。这巧合都很不合理,我有理由猜测这个人出现在天勇星号上。”
靳宿止步,同南清泉对视。
“那南指挥官的意思,是不信任我,怀疑我藏人了?还是打算把我船搜一个遍?”靳宿抱胸,笑愣着看南清泉。
“南指挥官,要不,天勇星舰长也给你当怎么样,管得真宽,真是可笑。”
南清泉只是摇摇头。
“我也只是猜测,我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暂时还在天勇星货舱中,我这次来是想找到她。”
“南指挥官,没事就请回吧!那女人是你什么人?用得着这么上心吗!咱们是去打仗,不是陪平民过家家!说不定女人都在哪死了都不知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靳宿不遑多让,态度严明。
“当然上心。”
南清泉注目靳宿,依旧面不改色。
“靳指挥官,我们作为指挥官,战争是我们的归宿。但是,在见惯了厮杀和牺牲的同时,我也常在想一件事情,在履行军人使命保家卫国的同时,我们是否失去了什么。”
“絮絮叨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战争中,我们改变了很多,成长了很多,但也失去了,身为平常人的温情。”
南清泉继续向前走去,在前方止步。
“虽然其他的指挥官不会在乎,区区一个女子的生命。但我很清楚,我们不在乎的地方,有人看得见。靳指挥官,我的麾下就有三位这样的孩子,他们也是会走过我们来的路,见证我们来的路途,并会成为我们。”
南清泉回头,看着靳宿。
“就当看在我的孩子们的祈愿上吧,你们关押室在哪,我想你应该找到了那个人的。还烦请带路,靳指挥官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靳宿摇摇头,咒骂了一声:
“你这样的人在战场,本该早早去死了,心存慈悲会变得软弱,怎么还会成为指挥官。”
南清泉,良久,无奈叹了一声气。
“大概,我不知不觉间,也开始真的变了吧。”
随后。
前往,运输穿梭机带走了武姬,回到了天机星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