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某——”柳隐上前一步,还想要说些什么。
姜维却摆了摆手,直接说道:
“休然的忠心可昭日月,任敌围困千重,仍能保的黄金戍不失,眼下不是平叛的话就不要说了。今日你我不问他事,就只管同心协力、定乱安民!”
柳隐默然,片刻之后,他重新恢复了坚毅的神色,策马也返回自家的营伍之中。
···
前往武库的长街上,突然从拐角处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堆叛军士卒,他们身披甲胄,手持剑戟,脸色透着一股近乎疯狂的厉色,大呼小叫的往前压了过来。
“糟糕了。”受伤的张绍在马背上惊呼一声,连忙招呼自己的卫队向后撤退,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喊“背后!”,他惊慌地回头看去,只见已有更多的叛军士卒从背后包抄过来,截断了自己退路。
“孤乃大司马张绍,你们都是大汉的将士,奈何从贼,还不快快弃械,给孤退下!”
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张绍立马长街,来回顾看前后合围逼近的叛军士卒,只能够咬咬牙,试图显露自己的尊贵身份逼退他们。
但没有一个叛军士卒停下脚步,在他们之后一个骑马的将领缓缓前行,哈哈大笑。
“你已经是不是大司马了,你只是一个罪臣!”
张绍循声看去,顿时怒发冲冠,嘶声吼道:
“阎宇!孤乃当朝大司马,辅政大臣,孤有何罪?你犯上作乱,朝野之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张绍,你依仗外戚身份窃居高位,把持朝政,谗害忠良,某乃是奉诏清君侧、除恶臣的,朝野之中谁人胆敢不服。某早猜到你要跑来武库,布下兵马重重包围,某劝你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下马弃械投降,某还可能会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呸——”张绍啐了一口,大骂道:“你这逆贼,休要胡言污蔑,诏书何——”
阎宇却早已不耐烦和困兽犹斗的张绍浪费时间,他直接对着张绍麾下的其他人马说道:
“张绍已经穷途末路,你们刚刚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勇敢和忠诚,现在不想死的就都让到街边,弃械投降,不要给张绍这个老匹夫陪葬!”
说完之后,张绍身边的人马没有一个人离开。
阎宇见状连连冷笑,干脆挥手下令,“好,那就成全你们,给我进攻,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杀——”早就不耐烦的叛军士卒尖声大叫,从前后两面冲杀过来,继而完成合围,重重叠叠把张绍人马围得水泄不通,对着缩成一团的张绍卫队就是矛戟丛刺,像收割麦子一般不断杀伤面前剩余的人马。
“护卫主公冲出去!”一名卫队军官大喊一声,奋勇搏杀,带兵接连砍杀面前的几个叛军士卒,眼看着就要为催马向前的张绍杀出一条血路来,但下一个瞬间就有几支长矛从斜刺里刺到,将冲杀在前的他的腰间刺穿。
“啊——”那卫队的军官痛呼一声,踉跄着退后几步,巨大的创伤让他身上的血液飞快流失,终于支撑不住无力的跪倒在地。
他带的士卒旋即也被叛军如林推进的长矛当场刺杀,就连在后催马跟进的张绍坐骑脖子上也中了一矛,那锋锐的矛尖直接穿透马匹的血管,轰然倒毙的坐骑把来不及脱身的张绍压倒在地。
摔倒在血泊之中的张绍只觉得大腿上一阵阵剧痛袭来,他满脸都是血污,双手挣扎着支起上身,环顾前后,看到自己仅剩的卫队在叛军的密集的长矛下接连倒下,后面跟进的叛军士卒就站在倒下的人身旁,刀起刀落,血肉横飞,已经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他咬着牙想要抽出被压住的一条大腿,可没等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已经有一名叛军士卒横冲了过来,也不顾及他的尊贵身份,斫刀猛地一挥,鲜血飞溅,大好头颅瞬间滚出几步开外。
···
“刘将军,罪臣张绍已经当街伏诛,就用这人头来助你破开城门吧!”
阎宇见到了带伤指挥进攻武库不下的刘林,哈哈大笑,轻轻一挥手,就把张绍那面目狰狞的头颅抛掷到他的脚下。
刘林瞥了一眼,确实是堂堂张大司马的新鲜人头,但他却也没有再多看一眼,冷然说道:
“某已经说过了,若是城中人心坚守,就算拿十个张绍的人头也逼不开这宫城和武库的大门,某已经派人去杀刘遐的家人了,顺带和你的人把朝廷百官和禁军家眷都抓过来,就用他们当中的人来前驱攻城!”
阎宇咧嘴一笑,不得不佩服刘林的心狠手辣,不过这种手段残酷的队友眼下正好用得上,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什么,只是准备看他把人抓来如何行事。
“主公,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阎宇的幕僚急匆匆的催马赶来,压低声音在阎宇、刘林二人面前急促说道:
“不好了,派去抓朝廷百官和禁军家眷的兵马被击溃了!”
“什么?”刘林脸色一变,阎宇更是直接问道:“是谁的兵马打的?”
“看旗号,应该是城西句安的营中兵马。”
“这逃回国中的降将倒是狗胆包天,竟然敢打乃公的兵马,他不知道我们已经打败了关彝和张绍的禁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