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起桌上的一壶好酒在司卿旬面前晃了晃,道“怎么样,南华帝君肯不肯赏脸与我这魔尊喝上一壶?”
又道“反正宁璧现在下落不明,你着急也没用,不如借酒消愁。”
他静静的看着司卿旬,仿佛是在等他确定。
后者盯着他好一会儿,心中诧异。
这个人不久之前还与他一场决战你死我活,如今居然提出要与他一道喝酒,这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奇特呢?
就在乌昡以为司卿旬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接过那壶酒,
“好。”
乌昡高兴,又叫小二再去拿多些酒来,而后端着酒壶酒杯落座在大厅的正中,邀请司卿旬一道坐下。
司卿旬正正经经的坐下,小白也爬上桌子,乌昡却道“要喝自己倒。”
小白气恼“谁要喝这东西!?我才不喝!”说完便一蹬腿跑了。
乌昡好笑,提壶给司卿旬满上,而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道“上好的花雕,是我最喜欢的凡间饮品。”
司卿旬看他一眼,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口,优雅淡漠。
乌昡也不在意,干了杯中的酒又续上。
笑道“这凡间的玩意儿就是比三界任何一处的地方都好,山好水好,东西好可惜,最不好的就是造出这些好东西来的人。”
“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们神仙哪一点吗?”
他板起脸来很是认真。
司卿旬也严肃对待,等着他说话。
他道“你们神仙都已经不呆在凡间了,还非要插手人间的事儿,还美曰其名什么匡扶人间正道?怎么,是觉得这三界之中除你们之外没别的能人了?”
司卿旬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
乌昡嘲讽一笑“尤其是你最可笑,还没看透人性本质吗?何为贪嗔痴谩疑?这些东西全都是凡人身上所有的,那些凡人身上的劣根是永远都除不干净的,你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反而不会领情,只会觉得那是应得的。”
“司卿旬,这么多年来,你走错路了。”
司卿旬瞳孔微颤。
道“你是魔,生来就是魔,而仙生来却是人,你说人身上有劣根性,这世上谁没有呢?”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人,而非生来就是仙。
“人有贪嗔痴谩疑,可妖魔身上没有吗?人还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却是三界独有一份,魔尊大人在人间玩耍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凡人其实才是最完美的吗?他们比我们多很多种选择,可以选择如何生如何死,而你我这样的注定被天道所羁绊。”
乌昡喝酒的动作都停止了。
他有些不太高兴自己的逻辑被人打破,可是又找不出好的借口反驳。
嘴硬道“强词夺理,那些东西要来做什么?”
司卿旬摇头,端起酒杯,望着酒杯里的涟漪笑道“魔尊大人好像没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乌昡一怔“”
吐出一句“我看你是跟那丫头混久了,怎么也跟着伶牙俐齿起来了?”
想起宁璧司卿旬心中有些难受,却又是想念的,苦笑不语,仰头将杯中的烈酒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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