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蚩尤却没有因此而低调,反而冒着黑烟挑衅着已经目光涣散的司卿旬,嘲讽道:“怎么了就是大英雄?就这点话就受不了了,那你还怎么做救世主啊?不如本座痛快告诉你,你的宁璧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哦不,让本座想想,也许还留有一命,不过可能撑不到你去见她了。”
侯淮舟木然的听着蚩尤说的话,低头看见司卿旬嘴唇在动,眼神急迫的看着前方,好像一滩死水里跳下去一个活人,此刻这个活人正在挣扎着想要上岸。
他蹲下身将耳朵靠近司卿旬。
“你说什么?”
司卿旬泪光闪烁,可是满脸都是血,眼泪落下来便是混着血水变成了红色落在地上。
他费力的张开嘴,用喉咙里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声:“阿宁...”
侯淮州顿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黑气飞了过来,贴着侯淮州的耳朵缓缓道:“就像你说的要想成功,必然得牺牲是没什么的。”
他如同吃人的恶鬼,一点一点蛊惑着侯淮舟壮大他的野心。
侯淮舟为难的看着司卿旬,此刻的司卿旬睁大了眼睛带着些许祈求的看着侯淮舟。
他任旧觉得侯淮舟还是他记忆里那个虽然有些任性,却还是有大局观的将军,他们同在那个如地狱般的世代活了下来,他们应有同样的心。
三界已经因为他乱成这样,如今还要因为侯淮舟而毁灭吗?
司卿旬好像抓着侯淮舟的肩膀大声的质问他,到底值得吗!?
坐到最高的位置有那么重要吗?
孤家寡人,高处苦寒,无一人陪伴,这就是他要的成功吗?
可是司卿旬他只想要一个宁璧好好活着啊...
只想三界安宁,这个愿望有那么难吗?
可是现在他的骨头全碎了,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着侯淮舟,企图想要侯淮舟帮帮他,帮帮宁璧,不要再被蚩尤蛊惑了。
可是蚩尤也在引诱者侯淮舟,说:“想想,他跟你斗了万年了,这一万年中所有人只知南华帝君,哪里知道你北华帝君的厉害?你真的甘心吗?”
“如今你贵为天帝,他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害的三界陷入困局的罪人,他有什么资格来审判你?你是天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须要旁人来指指点点?”
侯淮舟咽了口唾沫,原本放在膝盖上的腿渐渐握成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为难道:“可是你...你要杀多少人才够?”
蚩尤呵呵笑着,阴森可怕:“死一些人算的了什么?千秋霸业无上荣耀不必这些重要吗?只要你统领了三界,如今那些废物你还要来做什么?换一批更听话的永远臣服于你的不是更好吗?”
侯淮州久久没有说话。
就连司卿旬紧急拽住他的衣裳,将他雪白的衣袍染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也没有说一句话。
千秋霸业....无上荣耀...
对啊,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又怎么样呢?
忍辱负重万年之久,趴在那人脚下当趴儿狗那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如今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在眼前,他为什么要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