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拜了多少鸟儿,终究不见乌巢禅师现身,不觉气馁,还道礼数有失,竟不得见这位大能!
白岳心念一动,竟已到了黄风岭。
此时,猴子已现了本相,正与一怪对峙半空。
那妖怪金盔晃日,金甲凝光。盔上缨飘山雉尾,罗袍罩甲淡鹅黄。勒甲绦盘龙耀彩,护心镜绕眼辉煌。鹿皮靴,槐花染色;锦围裙,柳叶绒妆。手持三股钢叉利,不亚当年显圣郎。
那怪不容分说,拈转钢叉,望猴子当胸就刺。
猴子理开铁棒,使一个乌龙掠地势,拨开钢叉,又照头便打,他二人在那黄风洞口,一场好杀:
点钢叉,尖明锐利;如意棒,身黑箍黄。
战不数合,猴子便使一个身外身的手段,把毫毛揪下一把,用口嚼得粉碎,望上一喷,叫声“变”,变有百十个行者,都是一样打扮,各执一根铁棒,把那怪围在空中。
那怪害怕,也使一般本事。
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嘑的一口气,吹将出去。
忽然间,一阵黄风,从空刮起!
唿喇喇,乾坤险不炸崩开,万里江山都是颤!
就把孙大圣毫毛变的小行者刮得在那半空中,却似纺车儿一般乱转,莫想轮得棒,如何拢得身?bu
慌得行者将毫毛一抖,收上身来,独自个举着铁棒,上前来打,又被那怪劈脸喷了一口黄风,把两只火眼金睛,刮得紧紧闭合,莫能睁开,因此难使铁棒,遂败下阵来。
那妖收风回洞,小白龙在旁掠阵,慌忙赶上前来,问道:
“猴哥,好大风,你怎得败了?”
这货仗着是白岳小舅子,之前托大,便唤了声“悟空”,却被猴子一把摁住,锤了个半死。
至此,便只敢作小,时时口称“猴哥”。
猴子忿忿的道:
“莫问,莫问……我被那怪一口风喷将来,吹得我眼珠酸痛,这会子冷泪常流,不知这里可有眼科先生,且教他把我眼医治医治,先解这苦再说!”
小白龙脸一跨,苦道:
“哥啊,这半山中,天色又晚,哪来的什么眼科?”
忽听身后一声轻笑,便有人说:
“眼科来了!”
猴子大喜,回首笑道:
“师父来了?”
白岳搓了搓他毛绒绒的脑袋,笑道:
“是啊,来给你治眼睛。”
小白龙奇道:
“姐夫,你又会眼科?”
白岳摇摇头,道:
“眼科我不会,不过我这血,倒有些意思,先抹一些试试,若是不能,我再去找李长庚要点儿三花九子膏。”
不由分说,便在指尖逼出一滴血来,抹在猴子眼中,猴子但觉眼中剧痛,“啊”的一声,捂着眼蜻蜓倒竖,冷汗淋淋而下。
白岳吓了一跳,暗道:
我这血又是盘古、祖龙,又是元凤、魔神,还有始麒麟、三光神水和先天五行之精,就算不能治,也不该是毒药吧?
正惊慌间,猴子却挪开双手,“咦”的一声:
“师父,我眼睛好了……”
白岳凑上前去,那猴子又说:
“似乎看得更远了?”
白岳笑道:
“既有这般好处,那我再匀你几滴如何?”
猴子大惊,告饶道:
“够了,够了……再多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