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第一次遇到这般诡异的对手。若不是他以炼气幻化身体，与剑圣感知错位，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从方才几番试探，他有所明悟：剑圣本身力量并不强，但其能借助天地之力，世间万物都彷若成其剑体，攻击无形无质，所有称之为剑的存在都会从概念上被其支配，即便是叶辰的灵魂焰火，都在被无形的天地之力排斥。

与剑圣对战，意味着要和这片空间的天道对战。

“你躲不了第二次，想必你心中明白，继续对抗，你神魂都将被天地法则磨灭。”殷若拙澹澹地道，古井无波的眸子似乎将叶辰灵魂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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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凝视殷若拙双眸，旋即开口道：“我有三问，若剑圣前辈可解，在下愿自往锁妖塔。否则在下尽全力，也能毁了这方圆千里天地。”

无形的威胁，令殷若拙微微皱眉，他双目微闭道：“尽可道来。”

“何为入道？”

殷若拙凝视叶辰片刻，旋即道：“世间万物皆有其道，所谓入道，即顺应自然，不沾人间因果，神魂沟通天地，融入道法至理，如此可借天地道法成正果。”

叶辰皱眉，这入道说白了不就是将灵魂融入天道规则，成为天道在人世间的代言吗？

“第二问，敢问这世间可有情道一说？”

殷若拙视线扫尽一方天地，似勾起曾经过往，澹澹道：“情之一字困扰世间种种，终究是凡人自扰，有何称道之能？情道两字，于天地前，虚无缥缈罢了，唯有放下情之一字，方能入道。”

言下之意，根本没有情道一说。

叶辰闻言微微皱眉，旋即沉吟一阵后问道：“既然如此，敢问剑圣前辈，既然情之一字不存在，前辈为何要在与女娲后人相爱并在放下情劫之时领悟入道？照前辈所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情道虚无缥缈，何须以情为由入道？

观前辈一生，不过是泯灭了人性，成为天道走狗罢了，如此入道，不过是成了灭绝人性的天道傀儡罢了！”

叶辰话语掷地有声。

殷若拙闻言，顿时沉默。

“牙尖嘴利，不过虚妄之言，果然不能再留你行走六界。”殷若拙缓缓开口，浑浊双目眨眼间崩出精光。

“怕是我说中前辈伤疤，前辈不愿承认与女娲后人相爱的经历，这才恼羞成怒罢了！

如此可见，蜀山剑圣，当真不若一怒匹夫！连自己的爱人都能放任不顾，新婚夜抛弃未婚妻离去，令其改嫁他人，这是你的道！令其遭万民所指，死后不得善终，这是你的道！自诩入道沟通天地，却实为躲避自身人格懦弱，甘愿为天道走狗，这也是你的道！”

“此道为狗屁，非人之道！”叶辰一字一句道，字字珠玑，正值此时，一脸九道紫色雷霆轰然炸响！

这是天怒，天道不容侮辱！

殷若拙长呼一口气，内心显然极度不平静。

叶辰一番话，差点破了他道心。

“你不懂道，我来教你。”伴着雷霆雨露，殷若拙缓缓开口，旋即悍然出手。

叶辰面色一凝，刚欲使用遁空术，却感觉自身彷若陷入泥潭，难以寸进，这是天地在留他！

仅一瞬间，无边剑狱骤起，叶辰顿时被剑的世界所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