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的全部秘密。”</p>
作为个位数的近卫，邦尼和裘有直接联系鲁德拉的能力，刚离开利姆鲁小镇，他们就用魔法跨越了半座大陆，表示任务的失败。</p>
坐在王座上，鲁德拉品味了一下季星的这句话，回道：“朕知道了，连维鲁葛莲多都战败了，朕的技能瞒不过他也不足为奇。倒是让你们置身险地了，回来吧，至于本城正幸……不用再理会了。”</p>
“为陛下效忠！”</p>
嘹亮的回答声中，魔法通讯切断，鲁德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面色深沉不定。</p>
少倾，青发的美人维鲁葛莲多端着一份茶水从门外走入，见到坐起的鲁德拉，面露惊讶道：“鲁德拉，你今天提前结束了午休？”</p>
“啊，朕今天的状态很好。”鲁德拉微笑回应，一副帅气金发少年的面容上透射着迷人的成熟风韵。</p>
“那是好事。”维鲁葛莲多似乎关怀道：“我听近藤汇报，今天是魔国联邦特恩佩斯特的开国祭，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伤神，才少睡了一会儿吧？那可不行。”</p>
“不是。”鲁德拉摇头：“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让朕有些惊讶，是刚刚邦尼和裘汇报上来的。”</p>
“什么——？”</p>
“哦，他们在西方发现了一个名叫本城正幸的少年，说是和朕长得一模一样，倒是稀奇。”</p>
维鲁葛莲多手掌一颤，正倒着的茶水洒落了几分，这对于身为龙种的她来说已是极为罕见的事。</p>
和鲁德拉一样……本城正幸？</p>
自从上次与季星交手、被季星已探索之王揭示了一段忘却的记忆后，维鲁葛莲多就发现了眼前鲁德拉的不对，也发现了自己被悄无声息地、被某种技能操控的情况。</p>
但她没有声张，没有心急。</p>
她仍旧如以往地陪伴在鲁德拉身边，因为她想要确定鲁德拉的准确情况——是因为转生对灵魂的磨损而衍生了额外的人格，还是已经彻底消亡，被未知的东西取代了？</p>
她希望是前者，哪怕是后者，深爱着鲁德拉的她需要万全的筹备才能保护好鲁德拉的遗体，再去想办法复活鲁德拉。</p>
可和鲁德拉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代表着什么？难道是鲁德拉破碎的灵魂转生？又或者是我的异样被发现了，眼前这家伙在试探我？！</p>
紧跟着，‘鲁德拉’又道：“据说本城正幸还是个异界访客，身上带着独特的独有技能，被人误认成了勇者，在西方非常知名。这可真是有趣，哪天战事开始，作为勇者的他说不定会被推到朕的眼前呢。”</p>
“……确实是件稀罕事，想想那场景都好笑。”维鲁葛莲多不动声色道：“你说邦尼和裘？他们两个我很久都没见到了，原来是被你派到了西方？和达姆拉德一样？”</p>
“嗯，只是探查些情报，今天就去了魔国联邦。”鲁德拉道：“他们就是在那里见到的本城正幸。只是那个和朕很像的少年得到了季星的热情招待，他们不敢靠近。”</p>
“……”维鲁葛莲多轻咬嘴唇。</p>
该死！季星是知道鲁德拉的样子的，如果这些是真的，他招待那少年是否有别样的打算？！</p>
她完全看不透季星，季星用技能帮她察觉鲁德拉的异状，她心里也没多少感激的情绪——在她感觉中，这种举动更是作为敌人分解对手内部的计谋，只是鲁德拉对她太重要了，她只能‘中计’。</p>
他在想什么？本城正幸到底是什么身份？‘鲁德拉’告诉我这些又在打算着什么？种种情绪、信息纷乱地冲击着她的思绪。忽然间，她身体摇晃，神情恍惚了一瞬。</p>
等她回神，发现身边的鲁德拉脸色不太好看，苍白虚弱，连忙半搀扶：“鲁德拉，你快躺下！午休没到时间，你怎么就起来了？”</p>
“呵呵，朕没事。”鲁德拉声音沙哑：“只是想到今日那个魔国联邦举行了正式的开国祭，成为横在帝国与西方之间的麻烦，终究是有些忧心，没睡安稳。”</p>
“是我无能。”维鲁葛莲多沉声道：“等时机到了，我绝对不会轻易输给技能商人季星，我会帮助帝国的军队会将魔国联邦推平！”</p>
“嗯，拜托你了。”</p>
维鲁葛莲多搀扶鲁德拉躺下，没有再去关心本城正幸，也没有再思虑眼前的鲁德拉的问题，如以往一般悉心地照顾他进入沉睡。</p>
因为她忘了。</p>
就像之前忘记鲁德拉和达姆拉德的对话一样，忘记了上次季星的提醒和关于本城正幸的对话！</p>
‘鲁德拉’趁着她心神动摇的瞬间，加固了对于她的操控！</p>
等到她离开房间，躺在榻上的鲁德拉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双眸中蕴藏的是不似人类的淡漠。</p>
“哪怕以我的权柄，操控一名龙种也非常吃力，特别是在她已经部分觉醒的情况下，那个季星给朕留了个大麻烦。”他低声道。</p>
“还能维持多久？”原本空荡的房间忽而泛起第二个声音。</p>
“如果不让她受到额外刺激，就能一直持续下去。”鲁德拉回应道：“但技能商人……他说知道朕的全部秘密是夸大，可大概能猜到我的情况，非常麻烦。”</p>
“灼炎龙和他战斗的那天我有考虑出动，就连杰西尔都已经派了出去。但技能商人的表现……我觉得我和灼炎龙联手也很难杀死他，灼炎龙也未必会完全和我配合。”</p>
“你做得对，费尔德维。如果在交战时灼炎龙突然叛转，就连你都会遇到危险。”</p>
“那现在怎么办，米迦勒。”</p>
言谈中，他们说出了彼此的名字。费尔德维，始源七天使之首，曾追随星王龙维鲁多纳瓦，或者说就是那位创造出来的生命。</p>
而米迦勒是天使长，本质上是一个究极技能——正义之王。</p>
这种强大的究极技能是维鲁多纳瓦送给鲁德拉的，鲁德拉也凭此建立了帝国，但越强大的技能越难掌握，在漫长的岁月中，正义之王逐渐诞生了‘神智核’，就像克罗诺亚之于克萝耶一样，有了人格。</p>
反观鲁德拉，却因为一次次的转世而导致灵魂不断衰弱，终是有一日，被正义之王完全取代！</p>
而作为‘天使长’，正义之王最强大的能力就是能够控制所有拥有天使系究极技能的人。</p>
很不幸，维鲁葛莲多的救恤之王拉贵尔就包含在其内，甚至就连利姆鲁的智慧之王拉斐尔都是。</p>
“……别着急，虽然事情如我们担心的那样，被技能商人用那种究极技能猜到了我的真身。”</p>
魔王盛宴上季星显露的探索之王是他派维鲁葛莲多去杀季星的核心原因，谁知道季星连维鲁葛莲多都能击败，反而导致了泄密。</p>
除了感慨事情不尽如人意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但这个人类似乎并没有完全站在奇伊的一方，至少迄今为止奇伊还不清楚鲁德拉死亡，否则早该做出反应。</p>
就像这次邦尼和裘带的话，他似乎也不太想主动引导起东西方的战争，给了我们准备的时间。”</p>
“就是如此，我才担心。”费尔德维道：“世间究极技能大多是星王龙大人创立推演分发，但季星已知的三种究极技能，任何一者我们都没有听说过，他是个‘异类’。”</p>
“的确。”米迦勒又沉默下去。</p>
这个人类到底在做什么？这个人类到底又想要什么？我们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处理他的问题？</p>
两名天使长如何讨论都得不出一个答案，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季星正在‘养成’利姆鲁。</p>
……</p>
是的，养成。</p>
听起来像是玩笑之语，但事实上季星有八分发自真心。</p>
他希望利姆鲁成长，变得越强越好，因为利姆鲁是他侵入各个世界以来遇到的除辉夜外第二个有资本成为‘界主’的人。</p>
作为侵入者，他本人是成不了界主的，这在多个世界都已得到过验证，当他迈出成为界主的那一步时，七星珠会以‘正在进入七星级世界’的提示中断他的侵入。</p>
但本土生命可以。</p>
如果利姆鲁能像辉夜那样成为界主，季星也在这个世界修行到‘飞升出去’，那就能像火影世界一样直接上车，秒契世界意志。</p>
——虽然季星至今还没摸清这个世界的究竟该排在几星。</p>
要说战斗力破坏力吧，五星也就差不多了，但偏偏又有着许多怪异的地方，比如说这里存在的各个世界的漫画、让季星以前侵入经历成为技能的力量，再比如说能够直接修改过去的超标时间系技能，以及那个只存在于背景中的创世神。</p>
可要说六星，又有点虚。</p>
才积累了一年多，还是被压制了灵魂力量的状况下，季星就基本站到了战斗力顶峰了，根本没有同为六星的龙珠世界那么吃力。</p>
至于东方帝国的情况，季星倒当然不是通过短暂对维鲁葛莲多记忆探索获取的，他看过史莱姆这部小说——虽然小说没更完，他也没看全，但帝国那些秘密他都清楚。</p>
要说现在能平推那些家伙有点夸张，但如果没更的那部分小说后期不会战力崩坏，无非也就是再刷十几轮吸血鬼的事——可惜同一技能给的收益有上限，能刷怪时还能让怪不停使用的技能不多，不然季星都没必要向外卖大量的技能了。</p>
坐在质感优秀的皮椅上，季星脑海中想着这些纷杂的事，听着前方乐队演奏的音乐从平缓的曲调演变成庄严的重奏，令听众沉醉。</p>
他笑了一下：“Classical？”</p>
旁边利姆鲁唔了一声：“你连音乐都很了解？喂喂……”</p>
是智慧之王拉斐尔整理了我的记忆，从边角中搜索到我一切听过见过的东西才整理出今天的音乐表演的，你这个人却像开挂了一下子听懂，让我很觉得自己是废物啊！</p>
没多久，台上的音乐又变成了另外的调调，让利姆鲁嘴角抽搐。</p>
“喂，拉斐尔老师，怎么连动画都有？这能串联到一起吗？”</p>
还好……大多数人听不懂。</p>
“下次弄个青鸟。”季星说。</p>
“……好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