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看着水映月与柳五同时走了进来,一时面露难言之隐,为难的说道:“我既然来到天问阁,就是天问阁的客人,隐秘和安全不该是天问格对客户最基本的尊重吗”
水映月看了一眼柳五,给了他一个一切看我的眼神,再继续接着对孟非说道:“依照天问阁的规矩,你有问题想问,只需要把问题写下来交给值班的掌柜,到时自然会有报价给你,而不会是像你这般直接登堂入室。
我之所以在这里见你,是因为我并没把你当做天问阁的客户,而是把你当成八宝灯笼的买家,毕竟你今天足足花了两万金买下了它,招待你喝杯茶也算是合情合理。
至于你想跟天问阁做生意,别忘了我今天说过前帐未清、后账难借的话,我现在还是这么一句话!”
孟非一听颇觉有理,是以说道:“姑娘所言甚是,是在下冒昧了。既然如此,今天就不谈生意,我们来谈谈…”
水映月一听孟非说出“今天不谈生意”这几个字,立刻起身招呼天问阁的人送客,并对孟非说道:“既然不谈生意,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公子这就请便吧。”
孟非被水映月这一惊一乍的反复言行弄得有点混乱,急忙对水映月说道:“姑娘刚刚不是说不做我的生意,所以我算不上姑娘的客户,怎么…”
水映月伶牙俐齿的说道:“我说不做你的生意,那是天问阁不做你的生意,我让你进来这厅里,那是因为今天我个人卖给你一盏灯笼,你自然就算是我个人的客户,如果你想聊聊八宝灯笼绝对没问题,你若是想聊其他的,那就免了。”
“聊灯笼那也行,不知姑娘想怎么个聊法”孟非反客为主的说着。
“我想怎么聊我不想怎么聊,灯笼卖都卖给你了,钱我也收了,哪有什么想聊的你要是对灯笼没什么问题,那就送客了。”水映月说着说着又站起身来做势送客。
“姑娘稍安莫急,当然有得聊,有得聊。”孟非看了一眼柳五,继续说道:“姑娘可知我老板为什么愿意花那么高的价格买下那盏灯笼吗”
“钱多吧,有钱人怎么想的,我们自然是无法知道。”水映月佯作迷糊的说着。
“钱多不多倒是另一回事,关键是我家老板非常有诚意,只要云老板愿意惠赐答案,再高的价码我们都愿意付。
当然我今天也说了,我家老板也有个一定能让云老板感兴趣的条件做为赠礼。”孟非再次说道。
“怎么大业粮行也跟天问阁一样,干起东家长西家短的生意来了”水映月顾左右而言他。
“不敢,天问阁是天下第一阁,大业粮行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只是大业粮行是个懂行、懂规矩的生意人,既然要请云老板开尊口,自然要让云老板觉得值当。”
“好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有个让我云娘一定有兴趣的消息,就让你说说看吧。”水映月故作勉为其难的说着。
孟非看了一眼水映月身边的柳五,为难的对水映月说道:“这位柳总管不知是否可以…”
水映月不耐烦的说道:“爱说不说随你,别在我天问阁里指手画脚,柳五大爷是我舅姥爷,你看不惯他,那就请便吧。”
孟非见眼下这状况,是没法让柳五离开这屋子,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柳大总管是前辈高人,必定比我们这些小辈更懂江湖规矩,接下来我这几句话,还请柳大总管守着江湖道义。”
柳五不置可否的说道:“你说不说在你,我说不说在我,我不会逼你说任何话,你也别想拦着我做任何事。”
孟非没想到眼前这两人竟是一般的无赖,无奈自己需要的东西又得从他们身上着落,只好咬着牙吞下这口气,说道:“柳五总管是台面上的大人物,不会自个儿掉自个儿的价,我就当柳大总管答应我了,在下这就在敞开说了。
我家老板手上有着五圣教雷娘子的消息。你们或许对雷娘子没那么有兴趣,但是你们一定对乌赤金有兴趣,雷娘子与乌赤金同时消失在五圣教总坛的那场大火里,要想知道乌赤金的消息,只能从雷娘子身上去找。
这样的消息,不知云老板是否会感兴趣”
这样的消息对云从龙来说何止是感兴趣,根本就是诱人至极,也就是因为太过诱人,水映月并不那么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水映月先是看了一眼柳五,她想先征询一下柳五的意见。
对柳五来说,以他在流水黑市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种投其所好的情报十之**是骗人的钓饵。
但此刻柳五不想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因为乌赤金的消息对云从龙、对水映月、甚至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如果这个消息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许对大家来说都有弥足珍贵的价值。
柳五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水映月的肩膀,说道:“空口无凭的话很容易说,能不能拿出真凭实据才是关键。这样的小道消息,这几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咱们听听就好,别太当真。”
水映月从柳五的口气感受到这是要自己以退为进,心领神会的说道:“舅老爷说的是,等有真凭实据再说吧,每天都有关于雷娘子和乌赤金的消息从五湖四海传到天问阁,我们哪能都当真呢
尽管如此,还是感谢孟公子跟你老板的诚意,下次等你们有了真凭实据,我们再聊吧。现在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就请便,我们就不送了。”
水映月完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摆明就是对富余地与孟非的提议毫无兴趣,这让孟非感到十分被动。
“且慢!姑娘不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跟姑娘多做点解释,当然也请柳五总管帮忙掌掌眼,看看这事是否真的那么不值一哂。”
孟非看得出来柳五的意见,对眼前这位天问阁小老板十分重要,因此他也必须同时照顾到柳五的看法。
孟非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接着小心翼翼的将那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片乌漆抹黑的焦片,看不出来是熏黑的树皮还是烧焦的猪皮。
“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孟非故作神秘的说着。
柳五就着油纸将那焦片拿过来看,隐隐还闻到淡淡的一股烧焦味道,只因担心它不知是否有毒,不敢拿近来嗅它,于是皱着眉头说道:“看来像是烧焦的猪皮…。”
孟非接着又对水映月说道:“姑娘是否也瞧瞧”
柳五没将那焦片交给水映月,而是退回去给孟非,并且说道:“这种东西我看过就够了,她一个姑娘家看这种东西做什么!你直接说这是什么吧!”
“这是从雷娘子腿上取下来的皮肤,是从百草堂那边得来的。
五圣教总坛大火后没多久,雷娘子就被送到了百草堂由百草回生亲自医治,听说全身上下七成以上被大火烧伤,这片焦皮就是当时从雷娘子腿上取下后丢弃的,让我们潜伏在百草堂的人给捡了回来。”孟非谨慎的说着。
“随便拿一块烧焦的猪皮来就说是从雷娘子腿上取得的吹牛也不打草稿吗”水映月不屑的说着。
“我家老板愿用他的人格保证这片焦皮的真实性!”孟非极为肯定的说着。
“人格那也得他有才行!大业粮行那对父子的人品举世皆知,他们哪来的人格可言!
更何况这片焦皮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雷娘子的焦皮,这与乌赤金又有什么关系”水映月试探的说着。
“首先,既然雷娘子能活着被救出来,或许乌赤金也不是毫无生路。
另外,眼下雷娘子是当天在五圣教总坛唯一的活口,只有她知道当时在五圣教总坛里发生什么事,只要能找到雷娘子,或许就能找到乌赤金的蛛丝马迹。”孟非解释着。
“这不可能!五圣教总坛那场大火,我从头到尾都守在一旁,周遭都是我流水黑市的人,还没等火灭,我就带人冲进去抢救,那样的大火,那样的爆炸,不可能里面还有人生还。”柳五笃定的说着。
“柳大总管,雷娘子被救到百草堂的事千真万确,我刚刚说了,我家老板愿意以人格保证,我也愿意以我这条命来担保。”孟非忙不迭的说着。
“五圣教总坛外有我几千个流水黑市弟兄层层包围,五圣教总坛里我亲自带人掘地三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个雷娘子又是怎么被救出去的”柳五不可置信的问着。
“恕我直言!他们可是五圣教,背后还有赤烟七子,多得是你们没领教过的能耐。”
孟非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别的不说,光是当天七色国王城里就还有着上百个神出鬼没的杀手四处盘踞,说不定他们趁隙便将雷娘子给救了出去也未可得。
毕竟雷娘子手上还握有决定他们生死的解药,要是雷娘子就这么死了,他们决计也好不到哪去。
对水映月来说,至少到目前为止,孟非带来的消息是这五年来最靠谱的消息,就算最后得来的是确定乌赤金的死讯,终究是给了大家一个准信,不至于整天不着边际的盼着一个梦想。
“就算赤烟七子能将雷娘子救出去,也不代表能将乌赤金救出去,更何况赤烟七子为什么要救乌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