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次公文里面,可有朝廷对张若飞的批复?”当刑部的公文集体下发到省里面的时候,窦天章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师爷问道。
所以说距离那场震惊天下的砍头大案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年的时间,窦天章却依然关心着张若飞。
“没有,卑职已经查阅了所有的公文,我们这一次上奏申请秋决的公文都已经被批复了,可其中唯独没有张若飞的批复。”师爷摇摇头道。
“古怪!”窦天章的表情变得迷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既然其他囚犯已经被批复,但为何独独漏掉了张若飞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不管是杀还是不杀,总该有个答复才对,尚书大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东公,周侍郎刚刚特意派遣家人过来给您留下话!”师爷小声的说道。
“留话?有事难道不能书信沟通吗?派一个家人传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位周侍郎居然如此,作为顶头上司的窦天章顿时不满道。
“东公,周侍郎的家人说,事关重大,不敢见诸于文字!他甚至都不敢与东公您见面,只敢在卑职出门的时候,悄悄的与卑职留下这句话而已!”师爷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的谨慎?”窦天章的表情勃然大变,能够让这位周侍郎以如此谨慎的方式来传递消息,甚至就连一个文字都不敢留下,连面都不敢见自己,那这个消息恐怕要捅破天了。
“快说,究竟是什么消息!”窦天章再一次问道。
“万岁爷丢了!”师爷咬着牙齿,在窦天章的耳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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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了!打人了!!”伴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面馆里顿时打做一团,整个龙凤面馆顿时一片混乱。
“你们都给老娘住手,谁要是再敢动手,老娘亲自把你送进大牢里面!”一个颇为彪悍的声音说道,三个动手人中的两个立刻收了手,然后站在原地故作无事发生,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们一样。
反倒是那个被压在地上打的家伙,一个看上去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破烂的衣服,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全部都是污泥,看上去像是个叫花子。
但战斗欲望却颇为旺盛,一旦增多了压制,就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那两个家伙道“来呀,爷爷我今天从来没有打的这么开心过,看爷爷我今天不把你们两个给打死!”
说着,这个人居然就要冲上去,继续找那两个家伙的麻烦,还要继续打下去。
“啪!”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这个少年就捂着自己的脸蛋,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年纪其实也不比少年大多少,顶多也就是20出头的样子,身上也穿的颇为朴素,就是一个寻常妇人的装扮。
但是面容却极为了得,脸上虽不施粉黛,可却灿烂如桃花。眉宇间平平淡淡,并无任何过多表情,可仅仅是一扭头,一撇眉,就宛若西子捧心,顿时有一股别样的媚态绽放,单是这一项,便能够看的无数男人为之着迷。
而站在这个女子面前的年轻人,还能够嗅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媚香之气,似海棠,似牡丹,既如同阳春白雪,又宛若天魔艳舞,这年轻人只闻了一下,便感觉一阵意乱神迷,胸中涌出无尽冲动,恨不得化身为狼。
可此时这女子,微微一皱眉,用愠怒的眼神看着年轻人,这年轻人又顿时感觉仿佛被一朵小白花给责怪了,心中那些的欲念,忽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有不想这女子不开心这一种想法罢了。
“你们三个为何要打架!”女子轻声问道,声音翩翩的宛若仙岳。
“窦掌柜,是这小子先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打人的,不是我们先动的手!”那两人立刻替自己分辨道。
“你们还有脸说,是你们先羞辱于我,我为何不能动手!”这少年也立刻激动的说道。
“他们两个怎么羞辱你了?”女子问道。
“我不过是向他们讨碗水喝,他们就骂我是不要脸的叫花子,这就是羞辱于我!”少年傲然道。
“怎么,我们说你是叫花子还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叫花子吗?”这两人冷哼一声道。
“我是叫花子没错!但我不是不要脸的叫花子!”少年朗声道“我既是叫花子,那向人讨饭吃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向你们讨饭吃,自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不愿给便不给,为何要说我不要脸,难道要脸的叫花子就不出去讨饭了不成?那还算什么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