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后退了一步。
可是就在这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什么东西狠狠砸向椅子,随后尖锐的木刺被鲜血淋漓的手拿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别,月笙……”
他想起了月笙的名字,无能为力,绝望地想要用尽一切办法留下这一束光。
月笙站定了脚步,勉强看清楚里面人的动作的时候,掐紧了掌心问麻团:
“你不是说他不会死的吗?我走了他真的不会死?”
麻团:【……】它忽然不敢肯定了……神经病的世界它一个小系统理解不了。
月笙见麻团不说话,大概心里有了数。
她环顾四周,咬了咬牙,忽然道:“我不走,等我五分钟!”
她撩起裙摆飞快地跑下楼。
肺部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难受,但月笙能忍,脚步也没有因此慢下来一步。
门进不去,她能翻窗啊。
这栋房子的外面是凹凸不平的大理石,再加上飘窗,很好爬。
月笙咬着牙,手指都磨出血来,竟然真的爬到了二楼。
她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一旦松了那口气,她毫不怀疑自己会从二楼的窗外掉下去。
她找了一处可以站的支点,看着从里面锁住的窗户,叹了一口气,掏出刚捡的石头用力砸了过去。
钢化玻璃砸四角比较容易砸开,但即便是这样,月笙还是每砸一下就缓了很久。
这种体质能爬上来就不错了,多亏是月笙极限高,硬生生拉高了体能上限。
终于,随着最后一下破碎的声音响起,窗户终于被砸碎,月笙顾不上碎玻璃,艰难挪动着爬进了窗户里。
卸下力气的一瞬间,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滚烫的肌肤在触碰她。
月笙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满身是血的季渊一只手被锁在了床柱上,身体几乎趴在了地上,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拼命往她的方向摸。
指尖刚好触碰到她的手腕。
月笙深深喘了两口气,用力撑起身体,挪过去给季渊解了手铐。
季渊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就用力抱住了月笙。
他浑身滚烫,粘腻的血液流到了月笙的身上,他的声音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
冰面碎裂,暗潮喷涌,他的哭腔满是绝望。
“别……别不要我……”
月笙有气无力“嗯”了一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抱着她的手臂勒得她全身都在疼,月笙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好让他不要勒那么紧。
季渊低下头,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月笙的脸颊上,沾满了血的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惶恐和依恋几乎能通过这个轻吻钻进她的心脏。
“我不行了,我晕倒一会儿,你自便。”月笙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直接下线了。
*
第二天醒来,她觉得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一样,根本起不来,一动就到处都在疼。
努力睁开眼睛,她刚好看到季渊正将什么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踝上。
季渊的伤口看上去是草草处理了一下,面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是泛红的眼眶中却带着一丝兴奋的疯狂。
他对上月笙的眸光,勾唇笑了一下,凑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