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来到了月笙的院子里来请月笙。
刚泡完脚的月笙嘴角一勾,垂眸浅笑:“好。”
为什么少夫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惊慌?管家心中疑惑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忙领着月笙来到了前院。
纪老爷正在殷勤讨好着,想让两位爷进来喝杯茶,但很显然,对方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小门小户。
听到脚步声,几人回头,看到月笙从里面款款走出。
她身着水蓝色暗纹长裙,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被随意挽了挽,面容温婉清丽,尤其是一双水眸烟雾澹澹,美不胜收,第一眼看过去,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纪家二位长辈还是第一次见到月笙这般,即便是不喜欢她,也不由得惊艳了一瞬。
可是惊艳过后便是莫名的愤怒。
“月笙!”纪夫人的声音有些严厉,“这两位爷找你,你做什么了?”
月笙淡淡看了一眼纪夫人,像是在看一条乱叫的狗,根本不想搭理她。
她直接走到了那两个男人的面前,含笑着点了点头,软声道:
“是沈大帅找我么?”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也只是按照沈爷的吩咐,和夫人拿回他的东西罢了。”
月笙轻笑了一声,心道沈长安倒是不傻,这么快就能知道是她拿的,而且还能查到她,直接派人找上门来。
可是,不出面就想让她还东西,怎么可能呢?
“沈大帅的东西被我捡到了,让我还回去,都没有一点诚意的么?”她笑得温软可人,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这么不客气。
纪老爷和纪夫人瞬间就白了脸色,连忙呵斥道:
“月笙!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拿了大帅的什么东西,赶紧还回去!”
纪家人被月笙的话吓得半死。
军阀是什么?说俗点就是土皇帝,哪怕就算当街抢一个女学生回去当姨太太,又或者随意杀人,也没有人敢说话的。
沈大帅和别的军阀不太一样,虽说是土匪出生,但恶行只存在于传闻中,民间对他畏惧但没有到闻之色变的程度。
然而即便沈大帅不做当街杀人或者强抢民女的事情,那也是一手遮天的大帅啊!
可月笙只是含笑着看着那穿军装的两人,直接对纪家两位的话选择性耳聋了。
沈大帅的两个手下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其中一个性子急一点的皱了皱眉,忍不住抬手摸上了腰间的枪。
但另一个人轻咳一声,阻止了同伴的动作。
毕竟,沈大帅吩咐他们来的时候,难得加了一句“不可动粗”。
“那夫人想要什么?”男人问道。
月笙笑道:“我什么都不想要。那可是沈大帅,怎么能让大帅派人前来拿呢。我最近脚伤,行走不便,等伤养好了,一定亲自登门,将东西给大帅送过去。”
男人皱眉:“夫人的意思,是现在不想还了?”
打过仗的男人们气质总归是不一样的,这样脸色沉下来的时候,一股狠厉的感觉便扑面而来,若是寻常妇人,早就吓得不敢大声说话了。
可是月笙却微微仰头,笑着直视两人,气质明明温润如水,却没有半点被压制的意味。
她没有否认,只是温柔地重复了一遍:“过几日,我一定亲自送过去。”
两个男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先回去和大帅禀告一下。
若是大帅没有交代最后那句话,他们恐怕已经用枪指着月笙的脑袋了。
“那总督府就等着夫人了。”
两个男人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大门关上,月笙愉悦地将一缕碎发勾到耳后,一转头,便看到了纪老爷夫人惊恐又愤怒的眼神。
“你这是在得罪总督府的人?”
“为什么你会拿大帅的东西,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纪家会不会被大帅记恨?”
……
一串问题从两人的嘴里冒出来,月笙听着厌烦,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话,开口道:
“沈大帅是什么身份,要来记恨我们这小门小户?”她声音还是那般温润,“说起来,其实还是沈大帅欠我人情呢。”
说罢,她也不想多说,朝着春晓招了招手,扶着她往后院走去。
纪老爷和夫人面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一直乖顺低调的儿媳妇会是这种态度。
他们本想拽着月笙敲打一番,可是想到了月笙刚刚最后一句话,又想到刚刚那两个总督府的人确实对月笙十分客气,不禁犹豫了起来。
难道说,他们这个乡下土地主家的儿媳妇,真的和大帅攀上点关系?
本来不想管着儿子感情生活的纪父纪母,准备劝自己即将回来的儿子对儿媳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