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几乎要俯在她的腿上,月笙的鞋尖顺着他的膝盖往上,再往上,到大腿根后,踢了踢他腰间的手枪。
手枪掉在了地上,月笙脚尖一勾,将手枪勾到了沈长安的双腿之间。
这把枪他从不离手,是他的信念,是他的标志。
而现在,这把黑色的手枪被她的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住,而手枪的主人似乎没有想阻止的意思。
沈长安甚至还挺直了腰背,将自己的锁骨送到月笙的唇边:“要来一口吗?”
月笙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了下去。
沈长安仰起头,紧绷的下颚线极为漂亮。
他忽的抬手托住了月笙的大腿,猛地站起了身。
他轻而易举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月笙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于沈长安的动作,她愉快地勾住了沈长安的脖子,笑得艳丽:
“沈大帅想干什么?”
沈长安走到床边,直接将月笙丢在了床上,随后俯身上去,撑在了月笙的两侧。
他一字一句道:“想完全属于你。”
月笙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但是对这个姿势不是很满意。
她忽然抬起双腿,死死勾住了沈长安的腰,随后一个猛地翻身——
她虽然力道不如沈长安,但是技巧足够好,再加上沈长安根本不想反抗,两人的位置就直接这样调换了。
月笙跨坐在了沈长安的身上,修长皙白的大腿从旗袍的开衩中露出来,本来挽起的黑色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披散了下来,衬得那肌肤更白,嘴唇更红。
她就像是一支剧毒的玫瑰,满身尖刺,看到喜欢的猎物后,毫不犹豫地收紧藤蔓,用猎物的鲜血浇灌自己的根系,与之融为一体。
她垂眸,指尖一寸一寸拂过沈长安身上的伤痕,每一次触碰都给他带来传遍全身的战栗。
从鲜血中历练出来的野兽从来不允许人触碰他最脆弱的腹部,但这一次,他用力克制住本能,将一切献上。
如果这个时候月笙要杀他,他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当全身都被一簇簇的火苗引燃,他终于有些控制不住地扣住月笙的细腰,想要再一次取得主动。
但是月笙却忽然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她拽着沈长安的手腕,将他的手举过头顶,压在了床上。
“月笙?”他呼吸粗重,眼尾泛着红,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
月笙嘴唇勾着笑,兴奋地从身后拿出一把手铐,三两下直接将沈长安的手铐在了床头。
冰冷的金属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却让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凶猛。
沈长安从未有过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却在对上月笙那双眸子的时候,死死抓住了手铐上的铁链。
月笙终于满意了,她咬住了沈长安的喉结,感受着沈长安的颤抖,含糊不清地笑了起来:
“那就如你所愿啦……”
*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淅淅沥沥地落进墙上的缝隙中,滴在了那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蔷薇上。
野蔷薇颤颤巍巍地抖着花瓣,晶莹剔透的水珠便滚落进了花蕊。
风呼啸着,卷起潮湿的夜色。
即便乌云漫天,似乎下一秒一切就要压下来毁灭世界,但那朵蔷薇,依旧在晦暗的雨夜中热烈绽放。
蔷薇盛开的墙上,有一扇透着光的窗户。
窗户被窗帘挡着,叫人看不清里面的风景。
但那娇媚的轻笑却混着沙哑的喘息,纠缠着融在了这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