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婕妤咬了咬牙,掩盖住心中的委屈,心想,今晚,一定要再提高魏炤的好感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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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来到自己寝宫的时候,一看到里面的场景,便顿住了。
少年将衣服又脱了下来,缠绕着的绷带也解开,交错的伤口布满了苍白的身体。
他正在给自己后腰的伤口抹药,那一处伤很深,他低头咬住了绷带,侧身艰难给自己上药。
他的手法极为凶残,竟是用小刀硬生生将伤口上的腐肉割掉。
从紧绷抽搐的肌肉能看出他疼得厉害,连额头都汗湿了,嘴唇惨白,一滴汗从高挺的鼻尖滴落。
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月笙特意放轻了脚步,走得悄无声息,而嬴煜被疼痛占据了大部分意识,竟然也没有感觉到月笙的靠近。
直到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嬴煜浑身一僵,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手地抬手就直接往前刺去!
月笙指尖轻轻一扣,他便脱了力,匕首掉在了地上。
嬴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腰间伤口的疼痛都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他心中一凉,意识到自己或许会得到更多更可怕的疼痛。
没想到月笙却笑了起来。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很敏锐,很不错。”
说罢,她松开嬴煜的手腕,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舔了舔嘴唇:
“自己处理伤口多不方便,让我来呀。”
嬴煜心中一紧,绝望开口想要拒绝,却又想起她说的不愿听到拒绝,于是硬是将想说的话噎了下去。
月笙拿出上好的伤药和干净的绷带,又拿起嬴煜的匕首,用一旁的烛火烧了烧,抬手对上了嬴煜的伤口。
嬴煜死死咬住了口中的布条,等着即将到来的剧烈疼痛。
没想到,当那温热的刀刃贴在伤口的一瞬间,除了那一点酥麻,竟然没有任何疼痛。
月笙当过医生,手法自然是最顶尖的。
割掉腐肉,她又敷上伤药。
动作竟然极为轻柔。
若是疼痛到罢了,嬴煜还能忍受。
可是这种轻柔却让他的后背一阵酥麻。
腰部本来就是十分敏感的地方,他甚至感觉到了月笙凑近的时候,喷洒在他腰间的呼吸。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用尽全力忍受住逃离的**,承受着这漫长而又极致温柔的煎熬。
等到月笙帮他包扎好伤口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少年竟然满头大汗,脸色通红,死死闭着眼睛。
“怎么了?”她抬手触碰了一下嬴煜的额头。
嬴煜在她碰到他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猛地瑟缩了一下,惊慌失措地垂下眸子:“没事。”
他看向自己腰间的伤口,包扎得十分完美——所以昨天晚上,她包扎成那个样子完全就是故意的。
嬴煜咬着牙低声道:“谢谢娘娘。”
月笙摸了摸下巴:“这伤真是全身最重的了,是谁弄的?”
嬴煜沉默了两秒:
“您。”
月笙一噎,随后开心地拍了拍手:“真好,以后只有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嬴煜心中一颤,几乎因为这句话喘不过气来。
但是月笙却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
月笙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躺在了床上。
随后,像是唤小狗一样朝着嬴煜招了招手。
“来,陪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