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穆家回到已经亡国的大梁，自立为王，穆家小女穆月笙为女帝，国号为御。

此番掀起轩然大波，但穆家实在是有权有势又有钱，扶持一个女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那女帝竟然出乎意料地有治国之才，颁布了不少利民政策之后，在百姓中的威望也一再上涨。

再加上穆家人的拥护，很快，人们或是心服口服，或是被威逼利诱，总之，所有人都没有了异议。

次年年初，嬴煜以整个金国为聘，求娶女帝。

而月笙，以大梁为嫁妆，万里红妆。

二帝大婚那一日，据说天边出现一龙一凤，纠缠着冲破云霄，百姓无不跪地，山呼万岁。

豪华的宫殿内，月笙勾住了嬴煜的下巴。

年轻的帝王一人之下，疯狂而又温驯地单膝跪地。

月笙的手指描摹他精致的眉眼，慵懒开口：

“听闻你是暴君？哪来的暴君这么乖啊？”

嬴煜低头蹭她的手心：“您的。”

月笙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亲吻，心尖微颤：

“这江山，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嬴煜缓缓站起身，忽的扣住了月笙的腰，眼下的泪痣魅人，眼底的深情勾人。

他说：“万里江山，不如我的明月。”

月笙勾起嘴角，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襟，深深吻住了他的嘴唇。

红帐垂落。

腰带落地，又被纤纤玉手捡起。

少女恶劣的笑声响起，就连烛光都被惊得颤了颤。

火焰将那烛芯燃尽，红蜡在火焰的侵蚀下融化，流淌。

甜美的糕点被一口咬掉，融化着软成了黏腻的糖水。

窗外，就连星月也更加闪耀了起来。

*

双帝共治的时代持续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最为繁盛的三十年。

牢里的魏炤被照顾得很好，对月笙的好感度一直是60，他一日不死，月笙就能永远和嬴煜在一起。

月笙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明艳。

嬴煜躺在床上，贪婪地用眼神描摹她的轮廓，即便重病缠身也死死拽住她的手腕，哑声道：

“你会殉我么？”

“当然，”月笙勾起嘴角，答应得爽快，就像是应下一场浪漫的约会。

嬴煜病态地勾起嘴角，抬手拿起枕下的匕首，放进了月笙的手中。

他用尽全力握着月笙的手腕，将那把匕首，缓缓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嬴煜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就连深渊一般的瞳孔里也带着极度的兴奋。

被月笙亲手杀死，是他最期待的事情。

眼前的神明带给他重生，又赐予他死亡。

终其一生，他追寻的，不过是月笙而已。

鲜血从胸口涌出，嬴煜的嘴角也咳出鲜血，他眨了眨眼，终究还是流下泪来：

“姐姐，疼，我舍不得你殉我。”

当利刃终于刺进他心脏的一瞬间，他蜷缩着，拼命勾住月笙的脖子，咬住了她的唇。

这是嬴煜第一次咬破月笙的嘴唇，也是他的最后一次亲吻。

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她死掉，那便在她的唇角留下一点记号吧。

他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自然也没有看到，月笙舔了舔嘴唇，将那把匕首从嬴煜的胸口拔出来，缱绻地看了片刻，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地牢里的魏炤在这一刻被月笙安排好的人刺死，月笙感受着鲜血的流逝，愉悦地抱住了嬴煜。

“我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