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时崇的手下潜伏多年,帮他杀人放火,深受其信任,自然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甚至,今日的那些埋伏和暗杀,都是他主导的。
他早就厌恶这皇室,可是没有想到会在淤泥深处看到一处没有污染的小花。
越是身处肮脏和黑暗的人,越是会被这样的光吸引。
但他隐忍克制,当然不会有半点表现出来,但是今天,他不愿再隐藏。
时崇配不上她,夜色绝对不会允许这些恶心有危险的计划,会让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花牺牲。
反正他是无所谓的,他早就不在意自己了。
他准备去时崇的房间,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他黎盈盈为什么没有来。
站在时崇的房门前半晌,夜色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刚准备敲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少女有些颤抖,却清脆的声音:
“时崇,开门。”
夜色手一抖,回头看去,黎盈盈披着他的外套,小小的身躯脆弱,却站得笔直。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黎盈盈走向她,将外套递到他的手上。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时崇对黎盈盈露出温柔的微笑:
“盈盈,你来了,距离宴会还有一个小时,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黎盈盈点点头,跟在时崇的身后走了进去,却在关门前,深深看了门外的夜色一眼。
为什么她回来了?夜色不明白。
他忽然想起来月笙,那个看着娇软可人,实际上内里有疯狂的暗流涌动的女人。
黎家的两个女儿,似乎都有些……
叫人看不清楚。
时崇没有想到黎盈盈答应得这么爽快。
少女睫毛颤抖,看着有些恐慌,但还是接过他手中的针管:
“只是轻轻扎一下就可以了吗?随便哪里都行?”
时崇把之前和月笙说的话,又和黎盈盈说了一遍。
最后,他道:“对不起,盈盈,以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害怕,想要保护你。”
黎盈盈垂眸看着手中的针管,咬着下唇,小声道:
“我知道的,对了,刚刚来叫我的,是你的手下吧,我能不能和他请教一下细节?”
时崇见黎盈盈这般主动,更是放下心来:“当然可以。”
看着黎盈盈出门的背影,时崇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来。
真不错,有两个女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惜,月笙那条线大概是废了。
大概率是被那个疯子发现了不对劲,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心中稍微惋惜了一下,便将月笙抛在了脑后。
月笙自然是不可能从正门出去的。
她的房间在二楼。
城堡的楼层很高,二楼的高度相当于普通楼房四五楼的高度。
这对月笙来说和下一节楼梯一样简单。
她轻快的跳出了窗外,双手扣住窗沿,纵身一跃——
像是一只优雅的白猫,以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落地,悄无声息。
但是距离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中间还有好多黑衣人。
月笙贴着墙角,宛如最顶尖的杀手,身形在每一个安保中掠过,又刚好都处于每一个监控死角。
竟是没有惊动任何人。
终于,在到达门口的时候,她正准备猫着腰通过,忽然,一个黑衣人刚好转头,和她的眼神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