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前面一排坟包都是新的,估计是新近死去的人。
张歌奇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一激灵跳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我一愣,只见一坨像肉须一样的东西快速钻进了坟里!
“玛德,真恶心,这是什么怪物吗?”张歌奇皱眉,“胆子不小啊,大白天就敢出来活动。”
我朝那个方向一看,那坟下面有一团模糊的人形。
我大惊,“下面埋了个人!”
“埋了个人?活的死的?”
“唉,肯定是生病之后没死透,被活埋了,结果沾了土他又活过来了,就在土里‘扎根’了。”
“太诡异了,这病真的会让人变成‘植物人’,要不要把这人刨出来?”
我很好奇,这个人在土里已经长成了啥样,但是贸然把人家刨出来是否不太好……
我沉吟道:“他既然变成‘植物人’了,在这种阴湿的环境对他来说刚刚好,你刨出来反而会伤害到他。”
张歌奇转了下眼珠,笑道:“可是植物不也得松土吗?”
我忙摆手,“别别,还是尊重下人家吧,我们走!”
离开的时候,张歌奇回头看看,“你说,这位‘植物人’老兄会不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呀?一棵肉树,那还真够稀罕的,我真想留下来看看。”
我说:“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刘老板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等。”
时间也不早了,我俩赶紧回去,穿过那片**阵还是很花时间,当经过昨晚那个发病的女人的家时,我推开虚掩的门到后院看看,只见女人仍然埋在土里,她的气色居然好了很多,就好像饱睡了一觉似的,可实际上她始终瞪着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我怀疑她目前这种状态已经不存在睡眠的概念了。
张歌奇想给她浇点水,拿上喷壶去接点水,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欠了水费,家里水龙头不出水。
我说:“霍村长家就在附近,可以去那里接点水。”
张歌奇说:“他全家可都得这怪病去世了,你要是不嫌晦气,我是无所谓。”
我笑笑,“我一介巫医,和死亡、疾病打交道的人,怎么会嫌晦气呢,走吧!”
其实我正打算去霍村长家里看看,都从这儿路过几次了。
霍村长家的两层小洋楼依旧冷冷清清,我们越过遍地的黄纸,推开那扇门,生锈的门页发出嘎吱一声,走进屋内我便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气。
客厅摆着灵堂,却又弄得一地狼籍,感觉像是葬礼举行到一半,人突然走光了。
张歌奇去厨房接水,我一个人到二楼瞅瞅,只见二楼墙上写着“苍天不仁”几个红色大字,感觉像是用血写的,透着强烈的哀怨。
我挨个房间察看,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时,猛地感觉身后一凉,仿佛有一只冰冷的小手拍在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