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狐狸的印象是,它们介乎于猫狗之间,动作比狗子灵动但又逊于猫,狐狸身上还有保命的臭腺,不过小胡身上并没有骚臭味,只是有一点野兽的味道,毕竟她现在是人类的身体。
很快我们回到了之前救霍大叔的地方,地上有一些被砍开的芭蕉叶,但他们人早已不在了,我也寻不到他们的气息。
我摸摸背上的狗皮,犬兄也是缺席状态,它不在身边,让我有点不安。
我们现在都在针叶林了,这些芭蕉叶显然是参妖变出来的,青牛大仙似乎对这种植物很好奇,过去啃了一口,小胡也跳过去,抓起来咬一口,然后吐着舌头一副难吃的样子。
我放下背包,掏出巧克力和烧饼,烧饼孝敬青牛大仙,但它没兴趣,于是我自己掰一块,剩下的烧饼和巧克力给了小胡。
咬了一口巧克力,小胡突然满头白毛竖了起来,嗖一下跳得老高,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黑糖,我啃着烧饼说:“是不是太甜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自然界不存在这么甜的东西,虽然这个是黑巧,属于不甜的口味,但对你来说还是太甜了。”
“甜?”她痴痴地看着巧克力,又试探地舔上一口,立即被甜得直哆嗦,感觉她就像个刚会说话的孩子,在不停地把现实和语言关联起来,储存进自己的脑海。
“甜的……是糖!”小胡突然说。
“什么?”我略感吃惊,“你居然知道‘糖’?”
“糖,甜的。”她指着巧克力说。
我心想,可能是从人类那里听说过吧,也没啥可奇怪的。
啃完烧饼,我喝完壶里的水,眼下很麻烦,他们不知道去哪了,我打算夙夜兼积,往山上走,兴许能遇上,要是遇不上,只能再想别的辙。
我说:“牛大仙,小胡,我们走吧,找我的伙伴会合。”
青牛大仙并不理睬,直接在芭蕉叶上卧下来了,人家是大仙,我也不能强求。于是我朝青牛大仙施了一礼,只带上小胡赶路。
在深夜的林中赶路是件枯燥的事情,好在有小胡陪伴。
增强视力的药水“乌鸦泪”一天只能饮一次,于是我不停地放出身上携带的阴魂,让它们去周围探路,看见我能驾驭“阴风”,小胡惊讶得嘴巴都变成了“”字型。
夜色渐深,走累的我靠在一块石头上面休息,小胡直接枕在我腿上睡着了,这时有一只牛从林中走出来,嘴巴一动一动地反刍着,原来青牛大仙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我确实也累了,既然大仙在边上,便安然睡下。
天亮之后,渴得喉咙冒烟的我去附近找水,走了近一里路,根本没有溪流,我心想完了呀,看来要喝尿了!
这时我旁边的草地慢慢枯萎,一株酷似芭蕉的热带树竟然破土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长大,翠绿的叶子就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展开,创造这一奇迹的青牛大仙却在一旁悠闲地啃着野蘑菇,“深藏身与名”。
我知道这是什么树,激动地冲青牛大仙抱拳感谢,然后我从背后抽出一枝箭,把树皮划出一个“v”字型,书上说这种“旅人蕉”一划破表皮就出水,亲自尝试我才知道,这出水量有多么夸张,就仿佛微微拧开水龙头一样,清澈的树汁哗哗地流出来。
渴极的我把嘴对上去喝,那味道就像是泡过芭蕉叶的清水,略带涩味,但很冰爽纯净,毫无杂质。
不过扎一个洞,淌一会就不淌了,只好再扎一个让小胡喝,小胡喝得t恤衫都打湿了,她还觉得不过瘾,把一片叶子拽下来,用牙一咬,然后像喝奶一样吮吸汁液。
那我就不管她了,自己又在树上扎些洞,把水壶接满。
水壶装满之后,让这棵奇迹之树的一侧全是洞眼,对这棵植物实在是有点抱歉,我想如果有人路过,看见这儿突兀地冒出一株热带植物,肯定会当作未解之谜来研究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