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弘昑来访,咏舒黛眉紧蹙,前几日在宫中,她与弘昑说了几句话,弘昼便不高兴,还将她训责一顿,这会子却又让她去招待客人,他怎么好意思?
“他的堂弟他自个儿招待,我没必要过去。”
就猜福晋不会同意,小进子明知是难题,却还得努力劝说,“可六爷想尝您做的美食,他是冲着您的厨艺来的。”
有一句话,弘昼说得很对,她做菜是看心情,他既知晓,又为何强求?一旦她心情不好,她是不愿下厨的,
“我不是厨娘,谁规定来了客人我还得管做菜?”
“五爷不是这个意思……”眼瞧着福晋恼了,小进子直冒冷汗,暗叹不妙,惆怅着待会儿该怎么给主子回话。
咏舒也明白小进子只是来传话,她不该为难他。思量片刻,咏舒又道:“你跟五爷说,昨儿个我不小心烫伤了手,不方便做菜。”
原来福晋只是不想做菜啊!小进子赶忙解释道:“六爷说了,您若不方便,他不强求,家常便饭也是可以的,奴才这就交代后厨备菜,福晋您只到前厅会客即可。”
去了便得见弘昼,咏舒实不愿与他见面,直接拒绝,“又不是我娘家的客人,我不去。”
“六爷来的时候还特地给您带了礼,您若不去,六爷会失望的,五爷那边,奴才也不好交代啊!福晋,您就当可怜奴才,去一趟吧!”
小进子可怜巴巴的望向她,一直跪在这儿不走,咏舒对待下人始终心软,她不希望小进子被弘昼训责,更担心小进子心生怨恨,会伺机给她使绊子。
最终咏舒还是答应了,但此刻的她穿的是便服,还得更换常服和首饰,才能出去会客。
在此期间,弘昼心里没底,他不确定咏舒会不会赌气不肯来,好在最终咏舒还是过来了。
上回见她时,她身着吉服,头戴冠帽,神情很严肃,今日的她穿着藕粉色兰花氅衣,外面套着狐裘坎肩儿,看起来柔和许多。
只可惜她的目光依旧淡淡的,并未落在他身上,只垂目唤了声五爷,而后便望向弘昑,“六爷来了,稀客。”
弘昑一见她,立马喜笑颜开,“五嫂,我又来蹭饭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咏舒温然一笑,“来者是客,我当然欢迎,只是不凑巧,昨日伤了手,不便下厨,要不等下回吧?”
弘昑并不介意,笑应道:“无妨,改日也是一样的,我就是过来跟哥哥嫂嫂喝杯酒,叙叙旧。”
弘昼对弘昑的确有意见,但今日还是得仰仗弘昑,咏舒才肯过来。
果如他所料,咏舒会给外人颜面,独独不会给他。意识到这一点,弘昼欣慰之余又夹杂着一丝心酸。
饭桌上,弘昑说起前几日去寺庙上香,遇见咏蓝一事,
“我瞧见她和伯母一起,在求平安符,还给你求了一道,但她不方便来找你,我说我是五哥这儿的常客,可以帮她转送,她却说要等下回见到你,亲自交到你手中,才算有诚意,还有这种说法吗?”
弘昼放下筷子,应声道:“咏蓝说得没错,平安符没有转送的道理,是你糊涂。”
妹妹一直待她很好,咏舒很是感念,只可惜这古代嫁出去的闺女,没有大事是不能回娘家的,咏舒只能等到过年期间才能回去,年前应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