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弘昼当即表态,“咏舒,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府中有的是丫鬟,我不需要你伺候,之所以让你过来,无非是想多个与你相处的机会。”
这次是她听到了,她听不到的时候,弘昼又会跟曼容说些什么呢?咏舒抬眼望向他,他的桃花眸蕴着深情,却又给人一种多情之感。
她不禁在想,也许,弘昼曾经也是这么哄曼容的,但当得到了之后,曼容就变得可有可无,而她,又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她就这样看着他,而后默默的移开了视线,不发一言,弘昼心里没底儿,莫名忐忑,“咏舒,你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
默然片刻,咏舒红唇微启,轻声道:“我在想,有朝一日,我会不会变成曼容?”
只这一句,弘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咏舒定是觉得他薄情寡义,容易变心吧?此乃事实,他无可否认,
“我承认,先前的我的确很多情,曼容,云柔,绣香,我都宠过,但那份宠爱很短暂,我对女人的兴趣,大都不超过一个月,唯独对你,整整五个月了,依旧有兴致。
从前你说,我只是喜欢,并不爱你,我不确定这到底是喜欢,还是爱,感情是缥缈的,无法深究。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我不敢保证,即使我向你许诺一辈子不变心,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我也不想说这种空话,但我可以确信的是,戴着你送的戒指,我便愿意为你约束自己。
如今的我,没有旁人,只有你一个人,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别再对我起疑,倘若……有朝一日,我真的变了心,那么我会明确的告诉你,不会伪装蒙骗。”
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对,许诺,咏舒是不会信的,人心都是多变而不可控的,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所以她不需要弘昼对她承诺,只需要他坦诚即可。
“誓言大都源于一时的冲动,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誓言可贵,人在面对诱惑和变故时,誓言也就变成了耳畔风,随时可以消散。
无所谓的,散就散了吧!人生不就是无数个离别和相逢黏连而成的吗?缘起,情生,缘灭,情寂,个人的缘法罢了!无谓强求,我自随心。”
她年纪轻轻,便参透了尘缘,对待任何事,任何人,她都极其理智。弘昼忽然觉得,咏舒就像是一本经书,需要他用一生来参悟。
“你的情火灭过,我会尝试着去点燃,点燃你对人生的热情!”
弘昼拥她入怀,想让她感受他此刻的心跳,咏舒没有推拒,却也没有回拥。
他能感受得到,即使咏舒愿意让他接近,却始终对他有所防备。面对他的情意,她没有再闪躲,却也没有回应。
心一旦被伤过,很难愈合,但弘昼有的是耐心,他愿意亲手帮她缝合伤口,等着她情伤痊愈,愿将真心交付的那一天。
用午膳之际,下人们呈上饭菜,小进子特地嘱咐她们,上罢菜就出来,莫再屋里侍奉。
平日里不侍奉也就罢了,可今日五爷受了伤啊!“五爷右手有伤,不能拿筷子,我们得伺候五爷用膳吧?不然福晋没法儿安心吃菜啊!”
星彩为福晋着想,小进子却道:“用不着你担心,福晋自有应对之法,总之你们别在五爷跟前碍眼。”
小进子已然发话,她们只得照做,摆好饭菜之后便识趣的退下了。
屋里不剩一个人,咏舒见状,忍不住数落道:“她们真是越发懒散了,没个眼力见的,瞧见你受伤,也不晓得在跟前儿伺候着。”
弘昼心道走得妙啊!谁敢待在这儿,那才是没眼色呢!
心下庆幸的弘昼笑嗤道:“还不是你给惯的,当初是你不许她们在这儿布菜,说是有人看着不自在。”
“可现在情形不同,她们都不懂得变通的吗?”咏舒打算叫人进来伺候弘昼用膳,可他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