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弘昼对咏舒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帮忙的,说出来她肯定会拒绝,弘昼干脆不提这件事,他事先没与咏舒商议,直接在正月十三那日派人将咏蓝请进府中小住,说是给咏舒一个惊喜,让她们姐妹团聚。
妹妹能来陪伴,对咏舒而言的确是惊喜。她常年待在府中,能见到的人屈指可数,眼下咏蓝过来陪她说说话,她这日子也多了几分乐趣。
上回五阿哥受伤,咏蓝来过一趟,但她着急离开,并未到后院去,今日是她头一回进宁昭院,一进院子,她便被西边的花田所吸引,
“哇!姐姐你种了这么多花啊!我记得以往你不爱种花,说花容易凋谢,瞧着伤感。”
她说得应该是原主的想法吧?咏舒从未有过这样的观念,但妹妹说起,她总得给个理由,
“那是种得太少,多种一些,这个谢了那个开,日日都有花可赏。这会子天寒,盛开的花不多,到了春天,所有的花都盛放,那才好看呢!”
姐姐的心态变得越来越好,咏蓝不禁有些恍然。
犹记得去年婚期将至的那段时日,姐姐终日以泪洗面,过得很不开心,那时咏蓝很担心姐姐的大好年华就这么毁了,如今成婚还不到一年,姐姐笑容满面,姐夫对她也很体贴照拂,咏蓝也就放心了。
年后的天越来越暖,宫里头赏赐了许多布料,咏舒让人过来给咏蓝量身形,打算为妹妹做两身新衣。
除此之外,她还让月禾依照她的睡裙款式,给咏蓝也做了两件。
咏蓝头一次瞧见这样的睡裙,窘得红了脸,“姐姐,这衣裳好生奇怪,真的能穿吗?”
“当然能穿啊!这可比中衣舒坦凉快,还不必再穿裤子,少了诸多束缚,你且试一试,保管你会喜欢的。”
姐姐一再向她推荐,咏蓝年纪尚小,但看这裙子这么短,一想到穿上它的画面,她的脸颊便不自觉的开始发烫,不过这是姐姐的好意,她肯定会收下的,但她在此做客,不敢太放肆,便先收下裙子,打算等回家之后再试穿。
闲来无事,咏舒带着妹妹一起去往后花园转悠,闲转了一圈,两姐妹去往亭间休息,恰逢白格格和盈格格也在花园,瞄见福晋在此,盈格格便拉着白格格往亭中凑。
“这位是福晋的妹妹吧?你们姐妹长得有六分像呢!”盈格格笑语嫣然的打着招呼,咏蓝不认得她们,但也不能不理会,随即起身向两位格格行礼。
打量着眼前模样标致的姑娘,盈格格笑赞道:“姑娘姿容清丽,又是福晋的姊妹,家世甚好,待过两年入宫选秀,必能中选。”
咏舒可不希望妹妹中选,不过这话她只能跟弘昼说,不敢跟别人说,否则便是对皇室不敬。
咏舒温然一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众人正说笑着,白格格突然道了句,“福晋,您有所不知,这两日云格格她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毫无精神,丫鬟劝不住,我也劝不住,再这么下去,我怕她撑不住啊!劳烦福晋去劝一劝吧!”
云柔可真是一刻都不许消停啊!咏舒眸光微瞥,轻抚着小拇指间的镂空护甲,悠悠开口,“你们都劝不住,她又怎会听我的话?”
“可您毕竟是福晋,府中的侍妾出了事,您也不好跟宫里头交代吧?”
白格格这威胁当真是可笑,“她自个儿不惜命,与我何干?花茶之毒尚未清算,你凭什么要求我去关心她?我的善心断不会滥用!”
“福晋若不愿去,那就跟五爷说一声,让五爷去劝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