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姑也发现了她的表情,惊讶道:“诶?不是姑娘点的吗?那奴婢每日早上见着姑娘桌上这香炉都是燃尽的香灰,还以为是姑娘晚上自个儿点的呢!”
谢颂华心里一惊,脸上却不露端倪,笑着道:“哎呀!看我这脑子,就给忘记了,是我是我,晚上睡觉这香就着窗户漏进来的一点儿风,还挺好闻的,点着点着就忘了。”
见兰姑姑脸上还有些诧异,便又笑着道:“找不到就算了,大约是用完了,我也不是非要这个,不过点着好玩罢了。”
兰姑姑见她这么说,便不再寻找,“若是姑娘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同奴婢说,奴婢去告知采买的人。”
等兰姑姑出去了,谢颂华才疑惑道:“是你点的?”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她,玉如琢竟不在。
好似这几日玉如琢都比较忙,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自从上次重新出现之后,他似乎对自己能不能回去已经不是很紧张。
原本她想问问关于这个长公主的事情,也就无从问起了,干脆拿了卓院使的医案出来誊抄。
卓院使如今已经年过花甲,他说借给谢颂华也半点儿不打折扣,竟让人送了厚厚一摞过来。
这是他这么多年行医的积累经验,五年一本,有厚有薄,有简单的医案也有复杂稀奇的。
谢颂华这才知道要将这些东西都誊抄下来是多么大的工程。
眼下估计府里众人都在忙活着去长公主府里做客的衣裳首饰,谢颂华却惦记着这个功课做不完。
这一抄就是一上午,中午丁香送了午膳进来,便悄悄地在她耳边道:“听说长公主没有看上这一科任何一位试子呢!
方才在大厨房里,大家都在说,老爷似乎有意在方公子和陈公子之间,选择一个做女婿。”
谢颂华吃了一惊,连忙道:“这样的话岂是可以随意谈论的?你们都不怕挨板子啦?”
丁香吐了吐舌头,“都是悄悄地在传的,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不过当日方公子和陈公子来的时候,府里许多人都见过的,因而也就越发说得有鼻子有眼了。”
谢云苍有没有从这两个人里头选一个女婿的意思不好说,但是他一下衙,仅在外书房停留了会儿,便带着二太太直接去了寿安堂的事儿,倒是一下子就在府里传开了。
今日在寿安堂发生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都知道三姑娘当众驳了老夫人的面子,都等着看老爷回来怎么收场。
齐氏这一次倒是将姿态放得极低,“都是儿媳的错,没能管好孩子,一向心直口快惯了,母亲可千万不要为了孩子这一句话而气着了!若是气出个好歹,儿媳真就无地自容了!”
老夫人却并没有齐氏以为的气愤之色,甚至看到他们夫妻过来,还笑了笑,朝谢云苍道:“怎么这还巴巴儿地将你也召过来了?这两日不是忙得厉害么?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好生休息,虽说还年轻,可也要注意保养才是。”
圣上今年的尽头特别足,这一次的殿试竟是实实在在认真准备了一番,这才进了三月,统共两个月的时间,竟开了十余次朝会。
本该在去年秋季举行的巡边之事,因为战事和身体情况耽搁了下来,现在看起来似乎又有重新提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