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来,不管是那关门的还是这边推门的,都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因而那妇人也不敢再多说话,松开了手退到了一旁。
门被人大力从外头推开,众人一眼便看到了二门上站着的谢颂华。
她今日穿着一身极简单的衣服,甚至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头上更没有多余的首饰,整洁且素净。
可就是这样的装扮,此时落在众人的眼里,竟觉得她比往日里看起来还要生动几分,好像整个人都有一种别样的生机。
难道是因为如今在她喜欢的养父母跟前,人就变得更有活力了一些?
这个认知让齐氏和老夫人心里很是不满。
齐氏走进去路过那妇人的时候,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而安氏余氏几个则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没有闹清楚这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祖母,父亲……」谢颂华也是一脸惊讶,眉眼间染了几分慌张的神色,「你们怎么来了?」
谢文鸢连忙道:「不过是偶然路过,你怎么在这里,可是来替这户人家看病的?」
她说着便疯狂给侄女儿打眼色,「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从前给静心堂的丫鬟婆子看病也就罢了,好歹在家里,如今在外头,若是传出去了,多少失了体面。」
「你不用替她遮掩!」谢老夫人的神色有些发冷,然后瞥了自己女儿一眼,这才转向谢颂华,「方才的你姑母问的,也是我想问的,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谁的院子?」
谢颂华这才想起来给众人行礼,「不知道祖母怎么就寻到了这里,难道是有人在祖母跟前乱说了些什么?
孙女儿在这儿,也确实如姑母所说,不过是来替人看病的,别处不大方便,所以才选了这里,地处幽静,也不怕叫人发现。」
「哦?」谢老夫人又狠狠地瞪了谢文鸢一眼,这才冷声道,「方才你姑母说的不错,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这样的事情不好再做了。
里头的病人是什么人?你当大夫的不好半途上丢下人不管,身为你的长辈,这会儿倒是该替你去出这个头。」
谢颂华一听连忙往门口走了一步,将那二门彻底挡了下来,「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劳烦祖母呢?不过就是个小病人。
若是祖母觉得我此举不妥当,我往后便不做了,那病人也甚是好说话,我待会儿便与他说清楚。」
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院子,勉强笑着道:「此处甚是狭窄,虽然不知道祖母和父亲怎么会忽然来这里,不过既然来了,那边让孙女儿尽个孝,往前头转两条街,有家酒楼的饭菜还不错,不如今儿便由我做东,请各位长辈去吃个新鲜。」
「不用了!」谢老夫人淡淡地摆了摆手,径自就要往里头走,「这宅子是你的还是别人的?说起来我在京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住过这样小模小样的房子,倒是有些新鲜,不如你带我逛一逛?」
「这……」
谢老夫人嗤笑了一声,忽然伸手点向,门口那妇人,「这妇人是什么人?我瞧着倒是十分伶俐,前儿听你大伯母说,府里缺人手,要不然叫她往我们府上去,签个活契,不比在外头谋生强?」
谢颂华一听立刻失口道:「这不行。」
「如何不行?」
谢老夫人语气森然,脸上带着笑,可是那笑意一点儿都没有入到眼底,看着叫人觉得心惊。
谢云苍看着女儿这百般找补的样子,心里原本步十分信,这会儿却也不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