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老君对卢仚的称呼,也变了。‘帝君一词,放在无上太初天,也算是对‘大帝圈子里,那些有足够实力横行一方的大能们,一个比较通俗的称呼。
诸如太臰大帝的那个儿子‘秋桂王,在天书老君这里,则是来一个‘帝君的尊称,都是混不上的。
卢仚眉头_老君:「要听实话么?」
天书老君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头:「小老儿最是实诚,就喜欢听实话!」
卢仚眉心竖目张开,朝着身边缓缓飞过的一支支送亲舰队扫了一眼,沉声道:「今天,是我大哥正儿八经册封皇后,我神胤正儿八经的大喜日子。但是呢,小子我今天,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感觉有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会发生!」
「原本,我还不知道麻烦从何来。但是见到老君您,呵呵!」卢仚幽幽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大抵就是您今天做的事情了!」
不等天书老君开口辩驳,卢仚一把抓向了他,咧开嘴大笑道:「罢了,您也就不用多说废话了。咱们去一旁,找个僻静角落,猪头肉管饱,咱们好酒好肉的吃着喝着,看热闹吧?」
卢仚一把抓出,快若闪电。
天书老君身边虚空骤然震荡,卢仚出手已经极快,但是他的手掌和天书老君的肩膀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分明他和卢仚两个人的身躯之间,空间距离是丝毫没有变化,但是他的肩膀和卢仚的手掌之间,那虚空一阵阵的折叠,震荡,卢仚倾力的一抓,居然耗费了整整一个呼吸的‘漫长时间,没能碰到天书老君的肩膀分毫!
卢仚收手,皱眉看向了天书老君。
如果说,刚刚看到天书老君第一眼的时候,他心头浮现的那一丝丝异样感,只是一种感觉的话。那么此刻,天书老君面对卢仚的这一抓,直接动用了空间神通,这就让卢仚心中越发确凿了几分——还真是善者不来!
「您,还真是来捣乱的哈?」卢仚的笑脸一塌,变成了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帝君这话说得,简直是让小老儿伤心莫名。」天书老君手中拂尘甩了甩,叹息道:「想当年,小老儿和帝君之间,也是有几分香火情的罢?毕竟,当年帝君在下界的时候……呵呵呵!」
同样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几声,天书老君收敛了笑容,沉声道:「当年的事情,也就不提了。就说今日,小老儿代表的,是我天庭之主的体面。小老儿不辞劳苦,从天庭一路奔波,赶来此处登门恭贺,难道,连坐上正席,喝一碗喜酒的资格,都没有?」
卢仚再次伸出手,他的指尖,同样有一圈圈空间涟漪荡漾开来。
就是人脉,不管自己有再好的政策,再好的想法,若是没有上下打点好关系,也注定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所以在应下了高家的婚事之后,高老爷对他倾囊相授,他也一直积极学习,纵然不能十成十地尽数吞下,也大概地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而对于大启的官场来说,许多事情的发生,往往不能只看这问题本身,而是要透过这件事情去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的人,以及这些人之间的各种利益关系。
如此很多事情就相对来说会明朗很多,而他所做出的那些决策,也都是以这个思路去解决。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也发现,萧钰这个看似与文武百官几乎都不怎么往来的王爷,实际上对朝廷上那些官员的关系了若指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手握重兵,地位高超,还对朝堂上所有的风起云涌了若指掌。
陈留下意识地就认定这是锦衣卫的功劳,而锦衣卫是裕丰帝特地拨给萧钰指挥的。
因此不得不说,裕丰帝对这位宸王,着实有些过于信任,甚至是将整个大启至于不安境地里的信任。
然而如今的发现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锦衣卫虽然厉害,可到底是在明处,尤其还有一个东厂在。
陈留不知道,从前裕丰帝是不是真的然信赖,对锦衣卫是不是同先帝一样放手由他们去干。
可是如今很明显,太子对锦衣卫有诸多限制。
加上东厂的牵制,实际上此时的锦衣卫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小了许多。
那么……
萧钰还有什么样的消息来源,能够让他精准地把握朝廷的动向,以及朝政的脉搏。
这样的问题陈留自然不会问。
他得以在这个地方立足,让萧钰信任他甚至重用他,最要紧的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便是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除了公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哪怕是对萧钰的忠心耿耿的将领,他也没有任何结交的意向。
平日里除了在萧钰旁边听差,就在自己的住处钻研。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多想两分。
着实是因为情况太过于紧张了。
哪怕他认为他是一个能够扛得住压力的人,这个时候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大人在想什么?」
百越开口问道,将陈留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来。
连日里的疲惫,让他有些精神恍惚,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足觉了。
「我在想几日后的大战,还有什么地方准备不足。」
百越轻轻点头,「眼下其他方面已经讨论过多回了,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交由陈大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