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不到百骑的精锐们,更是在稍稍停顿后,都无力的滚下马来。
他们的身上,完被汗和血所浸透,此时倒地,根本不可能再凭借自己的力量起身。
就是孙宁,虽稳稳落地,眼前也是一阵发花。
得亏身旁有个兵将眼疾手快,出手搀扶,才没让他出丑人前。
“大人……”一旁的南城守将王化也赶紧过来,问候关心道,“你伤的可重吗?可需要医治吗?”
“不必,只是些皮肉伤,外加略有脱力罢了。让大夫们先为伤得更重的将士们治伤吧。”孙宁在定神后,摆手婉拒道。
他身上确实也有好几处伤口,都是在乱军中,被那些不断涌杀上来的敌人所造成。不过正如他所言,都是皮肉轻伤,是他为了避开更重的伤害,杀更多的敌人所故意露出的破绽。
然后,他又抖擞了一下精神:“走,我们去城头看看!”
虽然敌人刚才看着已被打退,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杀大家一个回马枪呢?
众将士不敢怠慢,忙簇拥着孙宁,再度登上城头,向着下方望去。
却见鬼戎骑兵已退到了五六里外,虽然重新整备了队伍,但看着却完不像是要再度发起攻击的模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南门外的这几千鬼戎人已不打算再作攻击了。
因为他们的锐气已然用尽,再行强攻,除了徒增伤亡外,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他们的主将已死,现在军都已知晓,对军心士气的影响自然极大,更提不起兴致再攻。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天色已黑。
趁夜攻城可太不明智了,要没有碾压的实力,那就跟送死没有两样了。
所以,随后不久,不光南门这边战事消停了下去,济州其他各个方向的战事也都慢慢停了下来。
耶律长隆再是愤怒,再不情愿,现在也只能接受事实,无法于一日之内,夺下这座鲁地关键之城。
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分兵四面,摆出一副随时可能攻城的架势,给城中人等足够大的压力。
但孙宁在看着前方敌军动向后,却笑着放下心来:“至少在接下来几日里,我们南城不会再有大的战斗了。敌军已怯,不可能再如之前般,不顾一切地攻打城墙了。”
是的,相比于其他三面城墙的攻防,南门这儿的鬼戎人损失尤其严重。不但损兵,而且折将,就连主将都折在了城下。
或许刚才他们会因为一时愤怒而力攻击,但等到战事过去,心态恢复,城外之敌心中自然就会生出多重顾虑和担忧来。
说到底,鬼戎人也是人,也会有常人的情绪,也会瞻前顾后,也会恐惧怯战。
在明知道南城是块硬骨头,强啃会崩了自己一嘴牙的情况下,又有哪个主帅会因一时之气而继续投入更多兵力,发动强攻呢?
所以孙宁此时总算安心,这才下去让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
也就在这时,有传令兵从城上奔来:“李大人可在?宋大人请你过去商议接下来的守城事宜。”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