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沿街的店铺,更是十家里有七八家店门紧闭,城中商人们根本都不敢做生意了。
实在是之前的教训过于深刻,众多店铺几乎都被鬼戎人祸祸过,而对寻常百姓来说,面对这样的欺凌,自然是无处申冤的。为了自保,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紧关店门,不与外界有过多接触了。
这城中萧条破败的场面落到秦威远的眼中,让他真是一阵恼火,又一阵无奈。
自己身为淄州守备,本来是有责任确保城治安的,毕竟他手下可有三营,上万兵马,任何宵小都别想在自己眼前放肆。
可现在,别说去阻止惩办那一干违法胡来的鬼戎战士了,就是他自身安,都难有保障。
就在刚刚,他还被太守郑文德叫了去,严令他配合鬼戎人城搜索,寻找昨夜杀害鬼戎战士的凶手。要是五日内找不到线索,那他就只能给那一个普通的鬼戎人抵命了。
在面对如此无礼而苛刻的要求时,秦威远差点就当场发作,怒斥郑文德的卑劣,这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让鬼戎人除掉自己啊。
早知道是这么个下场,当初自己就不该因为一时心慌就听信了郑文德的鬼话,居然在明明还可坚守一段时间的情况下,开城投降,直接把整个淄州城给让了出去。
现在好了,城池落到鬼戎人手上,自己手上的兵权也被夺走大半,城中三营几乎被解散……而自己这个淄州城守备,也就彻底失去了立足的根本。
带着浓浓的懊悔情绪,秦威远来到自己最熟悉的城中酒楼,叫过伙计,便要了两坛烈酒,又随意点了些菜肴。
不等这淄州城仅剩的酒楼把菜肴送上来,懊恼的秦守备就已先连干了三晚酒。只是带着愁意的情况下,喝着美酒,都只觉满嘴苦涩,让他又不禁发出了一声长叹来。
而就在这时,左右两边同时有人落座,一人还为他碗里又倒上了酒,另一边之人更是轻声道:“秦将军,你甘心吗?”
这话让秦威远身子猛然一震,连忙抬眼看向左右,却发现给自己倒酒的居然就是自己曾经的亲兵部下:“韩骁,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之前也被鬼戎人强征去运粮了吗?”
他的许多亲信部下都是被鬼戎人用运粮的借口强行调走的,导致他现在都已无兵可用。
韩骁稍稍冲他一欠身,算是施礼,这才低声道:“将军,我是在被人救出后,随李大人暗中潜回淄州的。”
秦威远的目光再度一闪,迅速看向孙宁:“你们……是之前一直在外劫夺前线粮草之人?”说话间,他身子都有些发僵,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出手。
孙宁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像自己不是在敌人环绕的淄州城内,而是身在自家地盘。
此时一面笑吟吟的点头,一面还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晚酒,又举碗做了个敬酒的手势:“秦将军不必紧张,我们前来见你,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恐怕你是想拉我为你做事,在城中搞出些事情来吧?”
相比于江湖人应老荣,秦威远虽也是武夫,心思却要仔细得多,一下就看破了他们的意图,还一脸的警惕。
孙宁也不否认:“不错,想要夺回淄州,就得里应外合。而且,在下相信,以秦将军你的为人,以及现在的处境,定然不会甘心眼下的局势。你坦白说,你甘心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