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这般为一己之私,而不断将并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城池和百姓割让与人者,从古至今,也就只有石敬塘一人而已。而比之石敬塘,你更为无耻,至少他只割一回,你却连割两次!
“我若为鲁地军民,纵然是死了,也不会认你为自身之主,我也相信,无论是济州,还是鲁地其他州府,只要是个有些血性和担当的男儿,就不会认你这个鲁王!”
一番话说出来,如刀如剑,直堵得鲁王半句话都回不出来,整个人不断颤抖着,呼吸急促,脸色更是阵白阵红,似乎随时都可能厥过去。
荀寅这时也迅速跟上:“不错,鲁王这些年来纵容门下之人为祸济州,早已惹得天怒人怨。现在又连续两次欲以我鲁地换取一己之富贵,我荀寅再不才,也不会从你这样的乱命,我济州三十万军民,也断不会受此摆布!”
说着,他突然一把探出,将那两份盟约抢在手中,再用力一阵乱撕,将之扯了个粉碎:“别说这东西还未落定,就算真签下了,我们也不会认的!”
两人的这一通指摘发难,把堂上其他济州官吏人等都给看傻眼了。
这里头其实也有不少不认同鲁王这一决定,只是碍于身份不够,又没胆量与鲁王和郭寒为敌,才不曾出声反对。
而现在,有了这二人带头,大家的心思也就活泛了,当即就有人也迅速跟上:“荀太守说的是,我等绝不向梁州军屈膝投降!”
“我们绝不降!”其他人也纷纷跟进,到最后,连王府内外的一众兵马,都齐齐发出了相同的呐喊。
这下,不光鲁王震惊,就连郭寒,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打懵了。
他刚才所以没有直接加入纷争,是觉着鲁王可以应付此二人,自己终归还算是外人,于情于理,也该由鲁王这济州和鲁地之主来处置二人。
可谁想转眼之间,事情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鲁王竟一下就成了孤家寡人般的存在了。
但在转念之后,他又迅速明白了过来,问题出在哪儿。
鲁王确实不得军心和人心啊。
倒是之前看似在济州地位还在鲁王之下的太守荀寅,因为前几日强令出兵的担当,便让他在军中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信。
尤其是在这等时候,他一表态,下面之人自然更愿意听从跟随……
失策了。
自己该想到这些,与荀寅结盟的,而不是找鲁王。
现在倒好,却让赵乾哲抢了先。
但后悔已经迟了,而且那赵乾哲此时又挑衅般看了过来:“郭寒,我劝你还是打消那点心思吧。今日之鲁地,可不是他鲁王能说了算的,而是该由鲁地所有百姓和将士来定自己的立场和将来。
“而我更相信,他们绝不会愿意归附于你梁州,就如他们不会向鬼戎屈膝投降一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