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只乔秋山一个人是断然不敢干出如此可能带来灭门后果的大案来的,孙宁现在要的就是背后之人的身份。
其他兵将都还愣在那儿,几名一直守在孙宁身后的护卫便已迅然而动,四人火速扑上,熟练地将人从座位上拖出,按倒,捆缚起来的同时,还掰开了他的嘴巴,使其下巴立马脱臼。
这一系列的出手,看得周围众人都是一阵心惊,对乌衣司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只有这等训练有素的好手,才能确保到手的犯人不会畏罪自杀。
就在乔秋山被押着往外去时,突然间,堂上一众官员都呼啦跪了下来。
他们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断跟高坐于上的孙宁叩首不止:「宁大人饶命啊,下官等从来只是受命行事,可没想过要叛逆朝廷,与什么外敌有所往来啊。」
面对他们的哀求,孙宁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只淡淡道:「将他们也一并拿下,仔细审问。」
这回动的就不再是人数减半的护卫们了,而是在杨衍中的点头下,数十名官军如狼似虎地扑将上来,把这一干官员同样拿下了。
「杨衍中……」孙宁似乎是对他的配
合很满意,当即下令道:「接下来这乌堡牢狱中的一切防务都由你手下的兵马负责,此地其他人等,也都存在嫌疑,必须先看押,细细甄别审问之后,再作处置。」
杨衍中不敢怠慢,赶紧躬身领命,然后迅速转身,带着手下兵马去做一系列的安排了。
同时,他心中也是大定。
这位宁大人既然做了如此安排,自然就意味着不会追究自己之前的那些责任了。看来,自己的立场,以及在和那位乌衣司探子接触后所做的应对,都是相当正确的。
而随着他这一走,此时堂上就只剩下夏坚峰一个人还背有推脱不了的罪责了。这让他大感惶恐,再坚持不住,迅速拜倒:「宁大人,下官……下官也是一时受人蒙蔽,才会放了他们把东西运卖出去的,还请大人明鉴啊……」
孙宁的目光幽幽盯住了他:「夏太守,你是三年前被提拔到此官职上的,朝廷也算对你不薄,更不曾克扣你一钱俸禄。本官问你,你为何还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如此罔顾大局的事情来?」
「下官真是一时糊涂啊,而且那乔秋山不但许我以利,还威胁我说,若是不肯与他合作,益州必然会在短时间里生出乱子来,让我这个太守难辞其咎……」夏坚峰再度叩首连连,求饶说道。
「乱子?什么乱子?」孙宁双眼一眯,追问道。
「他说是当地附近的过寨蛮人……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他乔家本就是川蜀大族,尤其是和益州这边的诸多蛮人寨子关系紧密,所以之前才会得此肥差。
「然后他便是拿此一点要挟于下官,下官实在没得选,为了地方安定,才不得不妥协。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攫取钱财,竟把本该献于朝廷的诸多武器都给卖了出去……」
事到如今,为了能减轻罪责,至少是能保住性命,夏坚峰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再无丝毫隐瞒。
而孙宁在闻得这番理由后,眉头则是愈发的紧皱——乔家,自己还真就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
现在事情已经闹得不小,恐怕消息很快就会走漏,那益州内外与乔家有关的那些人,会不会闹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