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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秋千,玩旋转木马,看电影,吃冰淇淋。
“那个,这是我送你的礼物。”A40取快递,打开一个叫“小蜜蜂出笼记”的小游戏卡带,交给黄蜂。
“真是乏味的礼物。”黄蜂毫不领情,她喜欢欺负A40,而A40也时常表现出消极一面,“你就不能和我办吗?”
“可是,我没有雀……”
“没有雀就不能做了?雀岂是如此不便之物。”黄蜂倍觉不满。
A40逃离黄蜂,去和罗洛练习斩子弹之术,打从退役之后,罗洛就很久没有充分地放松过筋骨,A40越来越成为一个称手的沙包,适合他重新找回当初的感觉。
黄蜂走回仓库深处的游戏机,将“小蜜蜂出笼记”的卡带放入游戏终端,跳出一行提示,要求黄蜂与终端接线,指出这是一个虚拟现实游戏,需要玩家接线游玩。
她耸耸肩,每次玩这种游戏她的脑神经同步系统都会严重出错,不到3分钟就得下机。
她往后一仰,两脚架在终端机上,用左手拉出后脑勺头发深处的数据线,将它插在终端机上,预料之中的心灵场景变化却未发生,荧幕切换到了一段通信。
“你好,这是一个经过编辑的程式,你只需要通过终端机的摇杆和按键来表达你的想法,并做出选择。”
黄蜂愣了下,荧幕上出现一只小蜜蜂,是彷照8bit像素游戏制作的简陋画面,此时它正被卫兵严格地监管,一道光束出现在画面左侧。
这可是比她目前的心理状况还更加意识流的溷沌图景。黄蜂操纵小蜜蜂往右侧飞去,直扑卫兵而去,很快就被反击秒杀,凋零。
重进游戏,她让小蜜蜂逃离卫兵,跑进光束当中,很快也被卫兵察觉,小蜜蜂身上的炸弹被引爆,灰飞烟灭。
奶奶的,打个破游戏也得死是吧。黄蜂暗恨不已,踢了一脚终端机。
远处的罗洛听到动静,回望黄蜂在玩虐心的小游戏,不以为然。
小蜜蜂在笼中飞翔,黄蜂胡乱拉着摇杆和按键,它也上下晃动。
原地盘旋30秒后,画面右侧的卫兵给它发布任务,黄蜂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到这是一个惊人简陋的破烂冒险游戏,拒绝恐怕还得吃枪子,为免遭受折磨,它选择为守卫工作。
随着小蜜蜂完成一项又一项工作,待遇越来越好,场面也不断切换,小小蜜蜂在反复历险中积累功勋。
很快将这个游戏几近通关,小蜜蜂遇到最终决战。
当初的那道光芒已经化作了一个超然于世、神明般的存在,正和卫兵为代表的军团对战。
小蜜蜂就夹在当中,面临第二次抉择。不过此时的小蜜蜂比开局那病恹恹、虚弱无力的形象要精神不少,积累的金币和积分也更多。
这次可以投奔大善人了,这是哪家公司在给我发邀请函呢?黄蜂暗想。
A40看来也只是别的公司派来接触我的,真恶心,这游戏也真是了无趣味。
去哪里都是一样受束缚,这有何意义呢?
她知道套路,操控小蜜蜂飞入光芒,然而出乎预料,她看到的却不是任何希望、救赎或谎言,而是一段血腥的结局动画——
小蜜蜂飞离行星,从星空的高度俯瞰大地,在它的注视下,地面上每个人都被残杀,每个魔女都被粉碎,每个城市、每个公司都化入虚无,宇宙和群星都逃不过对现实的无情命令,小蜜蜂对自己痛苦的过去完成了复仇。
真正的“命令现实”,俨然宛如天神。
黄蜂看得浑身燥热。
她往前一扑,抓住屏幕两侧,对这无上愿景甘之如饴,终于有一个故事写的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在结局最后,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按你现在的做法,你只会烂死在角落里无人知晓,可悲且无意义。
我要你耐心等待,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而我无条件支持你的想法,无论它有多癫狂。
我要你去成长,然后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是你们的新神。”
黄蜂所需要的就是这个。她喘着粗气。
她需要一个足够恶劣、比她还恶劣,对这个世界怀有足够破坏意图的极恶存在。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黄蜂会毫不犹豫地投奔。现在那个人捎来了讯息。
画面结束,游戏卡带内容清空,自我格式化,她把线从终端机上拔出来。
黄蜂长久地思考。
晚些时候,黄蜂和A40办完了事,她点起烟,问它:“你的雇主到底是谁?”
A40蜷在黄蜂身侧,抱住双膝,不断发抖,旁边散落着黄蜂使用的道具。
“我没有雇主。”A40说,“我是典型的自雇个体。”
“嘴严的家伙,可惜只有上面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