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尼斯托公司与原津教育集团合作,解决了知识库与课程库的问题。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远程教育和网路课程降低了学习的门槛,他们无需离开岗位进入学校,可以通过自己觉得舒适的方式学习,接受个性化的定制学习项目,在空余时间、在周末的固定时间学习或者半工半读皆可。
不仅如此,人们还可以自主选择学习程度,从为时一周的短期培训到长达十年甚至五十年的长期学习计划,无论出于兴趣还是深造目的,大伙都有学习新知识以及获得专业认证的机会。
在此新教育体系的支持下,尼斯托公司将力帮助员工,应学尽学,应收尽收,只要人们愿意,随时都能找到更多发展机会。
这也是徐炀对教育的观念:不再是用来规训和塑造公司劳力的机器,而是一项培养各人自我素质的社会活动,其最终目的与尼斯托公司的目标是一致的——每个人自由和面的发展,创造文明与幸福的新世界。
受过充分教育、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他们未来会成为尼斯托公司的支柱。这样公司就不必过度依赖某些人或部分精英,每个员工都可能是潜在的管理者、创造者、专家或科学官,至少也能成为一名胜任自己岗位、喜欢自己工作的人!以至于人人如龙!
从计划到实践,尼斯托公司的教育体系开始拓展。在徐炀的支持下,人们开始尝试并从中受益。
徐炀相信,如果是为了满足社会与企业的需求而接受教育,无论如何都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任挑选和宰割的商品,成为公司社会的耗材。如果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我而去学习,那就没有胜利与失败一说,更不用区分有用与无用,余下的,只有对知识本身的自由追逐,对自我好奇心的满足,以及对自身潜能的挖掘。
……
尼斯托学院和职业培育计划上线一周后,隐秘战线的成员在上京的大沐樱花公园重新聚首。这次主要以吃喝逛街为主,没有厮杀冒险也没有任务。小队有觅影、凛音、陆镜、尼德莱特、舍场千雪、舍场次郎、细田义行拢共七人。
细田义行是他们当中最高大的一个,梳着叛逆狂野的发型,神情冷酷严肃,身穿超大的黑风衣。
近来他的毛病更加严重,时常突发惊人之语。
“我们都是芦苇!”细田义行大声说,“会思考的芦苇。”
“只有你是。”舍场千雪提醒。
“一切都变了。”细田义行对他们宣布,“我们的生存,我们的价值。世界被我的思考给点亮了,没有我就没有你们。”…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凛音嘲笑。
“因为我学习,”细田义行盯着凛音的眼睛,“我在生命的尽头决定看一点书。我决定下载一些档案到我的脑子里!”
“学习装置?”凛音好奇,“在你的脑子里刻知识?就像刻记忆一样?好像很难吧,我都不愿尝试。”
“刻记忆很简单!”细田义行倚靠在公园的栏杆上,其他人手里都拿着粉色泡泡奶茶、甜果汁和冰汽水,只有细田义行在这里抒发他的新感情,“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给他看假的报纸和假新闻,很快就能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你以为公司做不到这一点吗?太简单了。反而刻知识很困难,因为这些知识……进入你大脑的特定区域,建立新的突触,这是精细工作。”
“等会……”凛音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你生命到了尽头又是怎么回事?”
“赛博精神病。”细田义行将黑风衣拉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千疮百孔的身躯藏住,“我的神经分离度高达30呵,我接受的改造比你们都多,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已经明白了。世界是无意义的,我们是活着的,所以我们是最伟大的,因为我们活着,我们的思想自由地移动,我们被一台机器砰的一下轰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们没有决定过我们的出生,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我们决定自己现在和将来要做什么……太伟大了,这些思想!比恐惧和杀戮更有价值!”
“他从尼斯托学院里下载了一门存在主义哲学课到脑子里,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尼德莱特解释,“我看是泰西洲的古代哲学家毁了他。”
“我也应该当一名哲学家。”细田义行宣布,“这是我新的终身职业……到我被赛博精神病折磨发狂之前的一刻我都会是哲学家,所以我的灵魂在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高贵,因为我决定停下狂奔的脚步来思考!”
“你看,”凛音解释,“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支持任何形式的学习机器,这种刻进你脑子的知识是僵硬的。我也用学院学习怎么画画,我就老老实实看了快进版的网路课程,现在都会画本子了。”
“落后!”细田义行喊着。
凛音懒得理他,转头看到陆镜,挑了挑眉毛,轻佻地将她揽在怀中,陆镜吓了一跳,但没有选择挣脱开来。
“干嘛呀……”陆镜小声说。
“给你的奖励。”凛音又占了上风,陆镜感觉凛音完变了,更加成熟,陆镜微微的呼吸,一举一动尽在凛音察知当中。
“我们要变强、扩大还有继续无敌。”觅影作为队长,拿出任务清单,“我们先去招募A999,据说它比它的所有前辈都可怕。然后我们办点事,再去医院看望胧月增助,他一直陪女朋友,很穷。我们再郊游,准备今年的花火大会。还要买更多的大砰砰,我们有500万了吧,该好好消费了。”
凛音看着絮絮叨叨的觅影,内心格外放松。这是她的小队,新的小队,门徒,隐秘战线。
希望这个小队永不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