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实体，而是数据角度上的，他同时存在于半个世界的计算终端当中，随处可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以光速在地球表面转移自己，控制一切数据单元。

亦即说是，与神无异。

凛音能观测到徐炀调动了亥伯龙的算力，他随意地建造了一个复杂的时空模型，用一个小点代表粒子，用线条代表力的流向，他放大了一对纠缠的粒子，一个在虫洞之内，一个在冲动之外，他能精细地观测和计算它们之间如何相互影响，即便相隔万里。

“超空间的量子通信？”凛音问。

“甚至是跨越时间的通信。”徐炀转动着整个模型，“我们甚至可以向过去发送消息，我们可以把时间和空间也纳入我们的理论框架。”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凛音吃惊地检查徐炀所创造的大模型，如果靠她的单人算力，恐怕要花12000年才能完成，但徐炀只用了一秒，他比其他人都强大太多了。

紧接着是大量的产品模型，包括尼斯托公司现在的主力产品d2，它们从结构到数据都得到完展示。

在徐炀的计算中，它们迅速发生变化，在一个完美的虚拟空间中得到迭代和测算，一个更优秀的陪伴合成人“d3”型正在生成，搭载了比d2还要体贴的人工智能。

d3们不但能够让所有男人陷入迷恋，还能让所有少女都芳心暗许，真正成为陪伴所有人的新产品，甚至可以说颠覆整个合成人商业都不为过。

“这太不可思议了……”凛音吃惊地观测着这一切，d3在各个方面都达到了人类科技的上限。

制约d3进一步发展的不是徐炀的算力，而是人类本身的材料、人工智能以及制造科技，而假以时日，徐炀也能将其他方面的技术逐一升级，陆陆续续将整个人类文明拔升到下一个阶段。

还不止这些，在这测试期间，徐炀还极快地分析了大量有助于东半球各地区治理的细节，规划了不同公司都市、乡村和制造产区的发展计划，所有数据都以图形在凛音眼前展现，代表着各地不同的人口、经济、安、规划等多方面的情报，她能极清晰地看到它们之间如何互相影响，又如何随着时间改变，而一旦有了如此详细的特大数据，徐炀能够确保每个地方都得到准确而适当的进步计划。

尼斯托公司巨大的产能也由此被规划出来，连人心和其他中立势力的外交倾向都能得到测量，方便他们派出使者前去接洽；他们能把食物和医药物资分发到最需要帮助和接济的地方，交给饥饿和病痛的人手中；能将安保人员以及公司军队布置到最需要警戒和保护的区域，优化部署方案；能实施一系列眼光长远的革新措施；能够以半个世界为棋盘，精心规划基础设施的发展。

这……这已经……凛音看得目眩神迷。

这分明已经是神的领域了，徐炀啊，他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徐炀的主意志则在广阔的数据空间中漂游着，互联网是人类世界最伟大的发明，彻底带来了这个壮阔的信息时代，而他则在半个世界的信息网路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自由。

若说原先靠脑处理器和普通的超级计算机，就像在广阔的原野上驾车一样；那现在有了亥伯龙的加持，徐炀感到自己无异于一条真正翱翔于天穹的鲲鹏，身躯广袤无边，稍一移动便可横跨万里。

真不可思议啊，徐炀检查自己计算出的东西，这些内容可以让所有人以新的方式检查世界，可以创造科技奇迹，改变历史进程，改变社会形貌，能够帮许多人实现梦想，改善几亿人未来的命运。

徐炀闭上眼睛。

这个世界令我与众不同——而我也令这个世界与众不同了。

谢谢大家……

第一次测试进行了6个小时，随后就因能源安告急而稳步结束测试。

在此期间，徐炀得出了天文数字级别的计算结果，并将它们呈交给尼斯托公司，方便他们规划未来20年里的一切内容。

亥伯龙在这次运算中积累了“满仓”的数据信息，尼斯托公司原先准备的数据库达到上限。

一个人至少要花一亿年的时间才能读完这六个小时内徐炀计算出的一切内容。

它们囊括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重要的知识。

“……”徐炀深呼吸，默默感受着自己大脑中传来的麻木和疼痛，这样强大的力量真是令人陶醉，但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因为他有“记忆”，数据处理期间大量的记忆回到原身后，就像不得不从一个巨大仓库里搬走数百吨货物一样，它们都压在徐炀的大脑当中，重达万钧！

但他并不感到疲惫，只是欣喜，他测试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类能达到的力量上限，他完整了。

他忍着剧痛，向周围的人们平静致意。

人们都衷心向徐炀鼓掌并点头。

“恭喜！”

“恭喜。”

“恭喜。”

“可喜可贺。”他们说。

“谢谢。”徐炀向他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