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出海,志在四方,当然还有――干遍四方。
哪里有人携家带口的远洋?一帮水手每到一个港口,都是一帮饥渴难耐的恶狼,要好好挥洒一番的。
再看咱们的提督,终日三娘子相伴,却鲜见他们做些什么,每到一个港口,提督大人只能干瞪眼,看着水手们拥着风骚的酒吧女郎走进卧房、树林甚至是海滩。
定力啊,定力,副官这么想着,好好地陪着提督干了一杯酒。
这喝着苦逼酒,酒吧大门被踹开,一个个子不高的白胖子领着一群人步入。
酒吧老板立马迎了过来:“提督大人,欢迎光临。”
这个白胖子穿着橘色的衣服,带着橘色的帽子,眼神很不和善,他扫视众人过后,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老板赶紧劝道:“提督大人,这些是近日靠港的东方舰队的人。”
“哼。”白胖子不屑道,“不过是要交给我们过路费的商人罢了,竟然嚣张地占领我们的酒吧?”
方闲不愿生事,便退了一步,令窑子水手们让出一片区域,让白胖子就坐。
“果然是东方人,知道自己的斤两。”白胖子仰头一笑,情绪好了起来,便要手下就坐。
可不巧,他瞥了方闲一眼,想看清这位路过的懦弱提督。
瞥方闲不要紧,关键是瞥见了三位娘子。
欧洲人来到这里,征服一切。法律与道德的枷锁不复存在,欲望膨胀地像野兽一样疯狂,其中当然包括淫.欲。
方闲眉头一皱,清楚地感觉到了白胖子恶心的眼神。
之前那些过来请酒的欧洲人起码还保持着应有的克制与道德准则,知道客客气气来,客客气气走的道理。
而这个白胖,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那种完全没有底线的家伙。
方闲感觉让这种人的眼神扫到都是一种亵渎,便要拦在娘子们身前。
“哪里来的胖子!”月如却是抢在方闲前面,完全无法容忍这种恶心的眼神。
不等方闲说话。语嫣连忙劝着月如坐回去不要生事。
方闲也是拦在几娘子面前,冲白胖不卑不亢道:“本人方家水师提督,敢问阁下是哪位?”
白胖子还意犹未尽地品味着几位东方女子的姿色。对眼前突然蹦出个方大头很是不满,也不理他,冲几位副手笑道:“这个土鳖,他问我是谁?!!”
“哈哈哈哈!”几个水手同时嘲笑起来。
酒馆老板慌忙来来打圆场:“这位是埃斯皮诺莎舰队的提督,埃斯皮诺莎大人,伟大的葡萄牙航海家,商人,为我国带来了无尽的荣誉与财富。”
“不用跟他说这么多。”埃斯皮诺莎咧嘴笑道,“只是一个路过的奴隶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为我国人带去享受品。”
在埃斯皮诺莎眼里。方闲显然是一个东方商人,从遥远的东方运来奇珍异宝到欧洲倾销,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种很懦弱低效赚钱的方法,且毫无荣誉感可言。完全没有在殖民地潇洒的这种爽快感可言。
埃斯皮诺莎舔着嘴唇:“这次的享受品,恐怕不太一般啊。”
方闲又是一阵反胃,再说下去就要兵刃相向了。如果这里是总督二十三的地盘,他还有底子闹事,可是在葡属殖民地跟葡萄牙人干架,这有些难收拾。除非三千窑子水手都在。
“咱们走。”方闲令道。
手下的窑子水手们虽然沉迷于赌局,但终究是要听提督话的。
走就走,这还闹出乱子了。
原来是一个黑人在与窑子水手们赌博的时候输了个精光,这一上头,然后就……赌命了……
窑子水手当然果断继续赢,结果就把黑人兄弟的命给赢了。
即便如此,窑子水手对黑人兄弟完全不感兴趣,只对他手里的钱感兴趣。
就这样,产生了争执。
埃斯皮诺莎看清了情况,像看畜生一样看着黑人:“蠢得像猪一样。”
水手与黑人怎么交流都弄不出金币来,便向方闲禀报:“提督,他刚刚把自己输给我了……他没有钱,只能给我当奴隶了……但我不需要奴隶,提督你需要么?”
“不成器的东西。”方闲骂道,“奴隶主义是多久以前的制度了?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文明,文明!”
埃斯皮诺莎听见这一席话,又要发挥了。
“方提督,话可不能这么讲。”这个白胖子起身,一左一右伸出双手,“文明的世界,是文明的世界;奴隶的世界,是奴隶的世界。优等的人,就是要奴役愚蠢的人,让他们为自己劳动,不是么?”
“不敢苟同。”方闲不愿与这胖子废话,对水手道,“这事算了,他欠你多少金币,我补给你。”
水手哪里敢要提督的金币,既然提督这么命令,自己也便不再索要赌金。
埃斯皮诺莎大笑道:“这是没有意义的仁德,我看这样……”
白胖子掏出20个金币,望着水手道:“我花20个金币,你讲这个黑人卖给我,对你我都好。”
水手仿佛动心了,但还是不敢答应,只望着提督。
“别理他,走。”方闲压着怒火。
最终,那个黑人自由了,匆匆离去。
埃斯皮诺莎也不动怒,只大笑道:“多么伪善的东方人,你此行去欧洲,恐怕卖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货物吧?”
他说着,又尝试望向方闲身后的几位女子。
“哼。”方闲半句话不想多说,拥着一行人便要离去。
“方,我们可以谈谈么。”埃斯皮诺莎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我认为你是个有智慧的人,愿意与你平等交流,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
方闲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混蛋的态度竟然能改变这么多。
“你们先回去。”方闲将事情托付给语嫣和副官。
语嫣颇有深意地望了方闲一眼,而后离去。
方闲虽然不愿与这种人多废话,但现在看来,这个胖子显然没有他的外表那么简单,既然他要说什么,听听倒也无妨。
这次埃斯皮诺莎没有阻止一行人离开。
方闲做到埃斯皮诺莎桌前,他的副手让开位置,守在门口,让两人单谈,就连酒吧老板也回避了。
“方,你是商人对么?”
“嗯。”
“商人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对么?”
“是主要目的,不是唯一目的。”
“随你怎么说。”埃斯皮诺莎道,“至少在一定的条件下,我们要选择利润最高的货品对吧?”
方闲琢磨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埃斯皮诺莎举起酒杯:“干杯,我们都是有智慧的人,理应站在社会的顶端。”
方闲对埃斯皮诺莎这种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手足无措。
“方,我做了半辈子的生意,什么样的货品都倒过,从葡萄酒到乳酪,从铁矿到钻石,从欧洲的非洲,几乎所有的生意我都做。”埃斯皮诺莎笑道,“可现在,我只做一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