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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虏中军报(1 / 2)

朱门风流 府天 3713 字 2022-09-03

300025599第六百二十一章虏中军报川许月一过,酷热的夏rì便算走过去了。虽说白天太阳瑚“八热。但晚上却渐渐凉了下来。因此,但凡是衙门,往往都备办了两层门帘,白天是竹个,晚帘,如此既能遮挡风沙,也能避著御寒。兵部职方司个于兵部衙门大院中最里头的一个院子,自然也是如此。和其他三司的院子不同,这里的四面墙壁高达两丈许,还有身强力壮的隶兵轮流看守。

这里保存着天下最jīng确的舆图以及各种山河地理图志,天下各处的军情也都会汇总到这里,经由一众司官的整理呈报尚书,继而上奏天听。这里看似只有郎中两人,员外郎一人,主事两人,书吏四人,但实际上却还统荐着北边、安南、西南、东南等各处的谍者上百,若是遇战事。这些人再加上各都司的每rì奏报就能把人累死。

虽说坐衙应该是穿常服,但如今天气太热,只要公堂礼见完毕,众人就都脱了外头那身官皮。靠窗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这会儿穿着青布袍子,一面动手拆那盖着印章的信函,一面皱着眉头抱怨道:“又是北边的谍报?那些谍者在瓦刺教靶究竟在干什么,几乎一天就能收到几份绝密,他们是阿鲁台的心腹还是瓦刺的头领,什么都知道,桩桩都是十万火急!”

张越如今在职方司也已经有几个月了,渐渐熟悉了一应流程。这些天心里头惦记着各方面的事,他自是头昏脑涨。此时他埋头写着几条记录,头也不抬地说道:“昨天是教靶三份、瓦刺三份、安南一份、柳州一份加急,其余的则是无关紧要的普通文书。但那些标着绝密加急的里头,真正要紧的却一份都没有。”

职方司郎中唐永是从主事、员外郎一步步升迁上来的,对于这里廖若指掌,这郎中之个却才网坐了一年多。原本认为张越是来摘桃子的。他还有些不忿,继而听到风声说朝廷要增职方司郎中一人,主事两人。他这才安心了些,如今对张越的态度自是稍有改观。他生xìng沉稳,此时也不理会同僚的闲话,只是仔仔细细查看到了自己手里的那些公文。

“这是什么?虏中有人到开平请降,说阿鲁台今秋还要犯边?”

拆开又一封急信的张越一目十行扫了一眼手头那张薄薄的信纸,忽然惊咦了一声。若是提到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阿鲁台三个字足够牵动朝中上下一堆人的神经,于是屋子里的其余四人立刻丢下手头的事。齐齐围了上来。为首的唐永从张越手中接过那张纸浏览了片刻。面sè徒然一沉。

“这是从开平送回来的,上头还有武安侯的印章”兵部所辖谍者虽多,这样重大的消息,此前竟是不曾提及!”想到此前李庆责他们没有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看出那些端倪。唐永那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这信上也不提来降者何等身份,为何能够一口咬定此事?该死,职方司在北边的谍者要是更多一些就好了!”

职方司众人素来就有这个念头,因此这会儿几乎都在点头,而张越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青州的时候利用锦衣卫搜集各种情报,结果几乎把止。东白莲教连根拔起一多半的往事。锦衣卫空有一张庞大的网络,但主要职分只是监查官员,刺探情报只是附带的;而兵部职方司虽说有一张谍报网络,可还远远算不上完善。就拿眼前这份军报来说,因是降者所言。是真是假就成问题,这公文里头也写得含含糊糊,竟是连可靠不可靠都难说,偏偏还不能置之不理!

“张大人,事关重大,咱们一块去见赵尚书和李尚书吧。

赵班如今仍是主督屯戍,而李庆则是专司兵事,但若有紧急奏报,李庆也不会越过赵班去。两人听唐永张越奏报了此事。当下不敢怠慢。仔仔细细问明了缘由,便带着军报原件立刻入宫求见。等到了下午。宫中就有旨调阅兵部近一个月的军报存档,随即又有消息说皇帝召五府都督和六部尚书合议,一时间,各处衙门中都紧张忙碌了起来。

由于这一连串事情都和兵部相关。职方司当其冲,因此这里再也看不见平rì的闲散,无论是职官还是书吏,走路都是连奔带跑的。谁也不敢耽误。直到晚上戌时。众人才把该办的事情办完。正好轮到今夜当值的张越则是留了下来。下午一直忙,他这会儿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就在他忙着喝茶的时候。一个皂隶进了门来换帘子。随后又提了一斤,食盒进门。

他将手上的食盒搁在了旁边的朽木几上,因笑道:“刚刚瞧着里头忙。x卜的也不敢进来打扰,这是大人府上派人送来的饮食,先头小的让搁在大伙房灶上,如今应该还是热的。”

因值夜素来是整晚,次rì也并不能休息,顶多就是中午能稍稍眯一会眼睛,却是最劳累不过,所以张越平rì虽然都是和其他同僚一样,但凡当值的时候,杜绾却都会让人从家里送“匠讣时他本就腹中空着那个二层食食就更碳”rì此等那个皂隶退下之后就打开了食盒。第一层是米饭和两sè菜蔬,第二层是点心,第三层则是一小罐子汤。饿得慌的他风卷残云把饭菜吃了个干净,只余下一碟点心权当宵夜。又在房间里散了一会步。

这年头素来讲究早睡早起,朝参官因为天不亮就要上朝,尤其是如此。也就是如今朱橡晚年不耐久坐,这朝会制度才放松了许多。于是不少官员总算能多睡那么半个时辰。尽管此时还不算太晚,但随着夜深人静,坐下喝了好几杯浓茶的张越也渐渐上了倦意,虽看着桌上的东西。手里还握着笔,可他只真得纸上的那些字迹渐渐模糊,呵欠更是一个接一个,到最后只能站起身又做cāo振奋了一下jīng神。才回到桌前坐下。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